殿下跑一趟好了。”
“他可得慣著我!”
說話間一輛計程車到醫院門口卸人,時蕾連忙招停。司機看看他們,擺擺手關上車門逃也似地走了。
“靠,拒載。”翅膀眼睛一眯瞅清車尾的牌號,念給時蕾聽,告訴她,“記下來,我回去打電話。”
“算了,這裡基本上沒人敢停,你們還是走幾步去坐地鐵吧。”丁凌把藥品交給時蕾,“記著讓他吃藥,我晚上回去給他輸液。”不忘對病人下令,“配合治療!”
翅膀啞笑。“配合個鬼!”他大聲說,“你也別實習了,回來幫忙,酒吧要忙翻了。”
“真的不能回去,”丁凌聽出他的託詞,手插兜望著陰雲籠罩的樓群,“疫情擴散,很多醫護人員都進了隔離區。我這個時候躲掉,那學醫也沒什麼用了。”
時蕾跟著他回頭看,那裡有一個特殊的戰場,白袍戰士和疫魔短兵相接。“不管怎麼說還是太危險了丁凌。”
“沒危險我畢業就失業了。”他戴上口罩,“放心吧,是病就能治,醫生不就是治病的麼。”
出了地鐵口翅膀突然說:“小大夫剛才還真有型!你說那些進隔離區的大夫都是像他這麼想的嗎?”
“問誰呢!”
“不進醫院還沒感覺非典這麼嚴重呢,酒吧天天就光灑那些消毒水管不管用啊?”
“不知道。”
“哎?給小米她們一人整一個像柏松那樣的蒙臉布怎麼樣?”
“精神不好。”
翅膀揚起眉毛。“不會好好說話啊?”
“哪句話你沒聽懂?”
“我靠!”活人慣的!他停了腳步,一股火提上來,又燒到空落落的胃。
時蕾瞥他一眼:“裝噢。”
“裝個屁……”他聲音虛弱,嘴唇直抖。
“讓你叻叻叻這一道兒這個白唬。”她去扶住他,“還能不能走?”
“走不了。”他眼發花身子發軟,感覺血壓在下降,全部重力都移至她身上。“給我找止疼片兒。”
“大夫不讓吃沒給開~”她有些急了,奮力托住他,“你撐著點兒,馬上到地方了。”怎麼辦啊?這些死計程車平時見人就在後邊按喇叭,現在怎麼一個停的都沒有?
翅膀捂著胃大口地吸氣,向路旁店面的臺階看了看。
時蕾忙扶他坐過去。“你別沒輕沒重地揉。”按住他的手,“感覺往上反嗎?不行還是回醫院吧?”
他搖搖頭。“小逼崽子讓你氣我。”倒進她懷裡報復得逞地笑起來。
時蕾瞪著他看,想說什麼又噎回去,嘴張了又合。他一隻肘支在她膝蓋上,手託著臉頰等她什麼時候能反應過來,等了足足半分鐘,耐心耗光,湊近了用舌頭舔她的嘴唇。時蕾驀地回神,往後一躲,“你就逗我吧!”她氣夠嗆,又不敢使勁打他,揪了一撮頭髮罵道,“有一天你死到我跟前兒我都不帶搭理你的。”
“我是真難受,氣消了,裡面空下來,餓不行了。”他摸著肚子,抬頭看天,細細的有滴雨落在他眼鏡上,世界黑了一片。
菜剛盛出來,聽到來簡訊聲,翅膀端著飯碗走到床頭櫃前看了一眼,告訴時蕾:“小冬。”
“看她啥事。”時蕾把盤子放在工作臺上。
“‘明天上午九點課改在中正樓322教室不要走錯’。還問她非哥好點了沒有?”
“知道了。”
翅膀咬著筷子把這三個字打完。“還有呢?”
“還有啥?”
“人還問我好點兒沒呢。”
“自己答唄。”時蕾解下圍裙,“你快回完過來老實兒吃。”
傳送完畢,手機扔床上走過來,看一眼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