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去招惹這種事?”廚房裡的聲音再度清晰。
“要是我啊。就是來十個愛哥哥,也甭想叫我放棄榮華富貴。何況還有一個將軍兒子可以靠呢。”
“傻唄,有夫人不當,就不知道,某些人可是辦法想盡,假冒身份也要進侯府當將軍夫人吶!”
“可不,這年頭啊,人心歹,什麼壞事兒都幹,也不想想,野雞充鳳凰,誰看不出來,當大夥兒全瞎啦!”
這些日子,何桃花早學會應付惡人惡語,只要充耳不聞,把心放空,想想從前,想想過去。想想那些甜蜜的回憶,難堪,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些過去啊……仰頭。何桃花看著鵝毛似的飛雪,怔怔地,笑開。
“小卿,小心。”
何知辛的聲音才到,一團拳頭大小的雪跟著砸上她的腿。
“哎呀!”凌小卿大叫一聲,何知辛連忙跑過去,把她扶起來。
何桃花也沒落人後,連忙跑到她跟前。
“小卿,很痛嗎?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拱手,抱歉。
“告訴你多少次,不要玩得太過份!小卿身子弱,不像你皮粗肉厚,怎麼打都打不痛,你還是這麼惡搞!”何知辛指著她叨唸。
“知道嘛,對不起,下次不敢了。”她抓抓頭髮,揉揉凍得紅通通的鼻子。
“還揉,再揉鼻子就掉下來了。”凌小卿笑著回她。
“不痛了嗎?”何知辛問得好心疼。
“不痛。”她嫣然一笑,定了他的心。“知辛哥,桃花真的皮粗肉厚嗎?”
“可不?再冷的天充,她大衣不披就在外頭劈木柴,誰有她能幹。”
“喂,哥以為我愛啊……”
她也想躲在暖烘烘的屋裡彈琴繡花,也愛啥都不做,單和赫希聊天說笑,可柴不劈,客人上門,拿什麼燒菜?!
可她的冤屈還沒出口,小卿就對大哥說:“那我們還等什麼?”語畢,從地上掏起一把雪就丟到她臉上,清脆的笑聲響過,大哥和她並肩,也抓起雪塊丟她。
她哇啦哇啦大叫,趕緊反擊,可一沒站穩,人摔啦,還滾了兩圈。
小卿和大哥笑著跑進屋裡,獨留她躺在地上喘氣。
遠遠的,她聽見馬蹄聲響,想也不想,就蜷住身子把頭護上。
她這人和馬兒無緣,動不動就被馬所傷,所以看見馬,最好有多遠躲多達,但這會兒來不及躲了,龜縮求自保是最好的法子。
馬停下,她聽見騰空躍下的聲音,眼睛眯開一條縫,未看清來人,先聽見他的聲音。
“又讓知辛和小卿欺負了?”蘭赫希蹲下身,把她臉上的殘雪抹掉。
“沒見過有人這樣當哥哥的!”她嘟著嘴不滿。
他最愛看她這號表情,明明是俐落能幹的女人,偏有張嬌嬌女的臉。
“我讓你靠,走,我們進去,我保證你打他,他不敢還手。”他把她拉起來,讓她靠在他懷裡。
“才不,打人手會疼呢。”
他握住她的手,低頭看,她凍壞了,小小的手指上好幾道新舊疤。
他問了,她回答,“冬天唄,手指頭不靈活,老讓手指頭給客人加菜去。”
然後他買了最貴的神奇紫藥膏給她抹,抹兩個月還剩大半瓶,他見了很惱火,她連忙巴結笑道:“藥這麼貴,當然得省著點用。”結果他一氣,給她買下兩大籃,看她還要多省。
他對她,是極好的,嘴上不說,可該做、不該做的事兒通通做了。
“不打知辛,是心疼吧?有你這個妹子,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份。”
他嘆氣。
“你也有福啊,有疼你的娘、敬愛你的下人,還有歌功頌德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