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來擦去。
“不胡鬧的,正經談談戀愛,”他的眼平靜無波,盯著前方緩緩移動的車,“我還真沒跟人談過感情,物件要是你,我願意試試。”
“可為什麼啊?”她看他,卻得不到對視。
翅膀只看著路況和紅綠燈,前方一輛車拐下主路走輔道進了條岔路。“捷徑?”他喃喃,跟著進去,結果裡頭是個舊式小區,根本沒有路。之前拐進來的轎子又調了出來,他也只好挑頭,盯著那車尾的四個環笑罵:“奧迪我瞧不起你。”轉回來一看後邊跟進來一串兒車,足有二十來輛,還有一完達山奶粉的送貨車,估計都是跟他一樣被晃進來,這傻B奧迪多能禍害人。翅膀能想像到前車駕座上哥們兒哈哈大笑的模樣,自己也笑了起來。
時蕾看著他,掀起唇角。
“你跟哪兒揀個笑?”他斜她一眼。“問你話呢。”光樂不吱聲,翅膀可要急了。
“看車!”她低呼。
前頭送貨的廂式中卡倒車,X5硬是被擠了回來,翅膀打著方向盤這個不服氣:“不就他媽比我車大嗎?”
“是~”時蕾閒閒地接道,“你要是個坦克,他嘎一腳剎車還得倒回去呢。”
“你這小貓給點兒臉了是不?”他騰出一手在她後脖子上掐了一把,收手的時候順便拉下她的頭繩,眼花繚亂地看她一頭長髮螺旋狀散開貼在背上。車臉差點親上前邊車屁股,慌慌踩閘。
“死崽子。”她不悅地去奪回頭繩,手卻被牢牢箍住。
雙唇冰涼地繾綣上來,升溫變暖、漸漸熾烈,舌齒之間串起火苗,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燃燒兩人的理智。直到鏡架輕輕劃過臉側,她驟然睜開眼。感覺到她的僵硬,翅膀抬頭,一隻手掌還戀戀不捨地貼著她紅透的面頰。“你可別喊非禮啊。”他眼波柔和,湊過去在她半啟的唇上又啄了一下。
他黑如夜深如海的瞳仁,亮亮地映照出她愚蠢的表情。接吻的人都是這副呆相嗎?時蕾不知所措地看著他,兩隻手放在哪裡都不自在。翅膀大笑,拉她入懷,拉回她的神智。“別鬧。”她推開他,收緊安全帶。
他發動車子上路,內視鏡裡反覆看她逐漸恢復平靜的臉。
“你說太陽現在照誰?”她扭著臉貼在車窗上看外面。
眼珠隨著雨刷左右一晃,翅膀也想也不想地答道:“哪他媽來的太陽!”交廣臺播著臺灣人氣小女生組合的主打歌,他輕輕跟唱。時蕾也唱,唱得比他還大聲,惹得他惡狠狠地丟過去一句:“要唱自己起頭兒!”
她便合起手掩住口鼻,隱隱還在唱:“為什麼你在意誰陪我逛街,為什麼你擔心誰對我放電……”
天陰陰的還在下雨,線一樣細霧一樣輕的S市冬日的雨。華聯門口,一個搞原創的男孩子,十八九歲,頭戴綴有紅五星的黑色貝蕾帽,抱著一大號吉它站在綿綿冬雨下聲嘶力竭地唱歌。翅膀把車停在一邊,坐在裡面聽得有來道趣兒。那哥們兒以為是星探,收拾傢伙走了過去。
時蕾抱著新手機從商場出來時,翅膀正從車視窗探著腦袋問人家:“有興趣去酒吧串個場不?”
男孩毫不掩飾失望地搖搖頭走開。
“喂!”翅膀拋開半截煙喊住他。“哪還不是一樣唱!有人聽不就行嗎?”看到他的腳步緩下,接著說,“到時候你紅了我還能跟人吹吹牛逼,當年這小子在我們那兒賣過唱。”
男孩被逗笑了,回頭朝他豎起右手姆指。
時蕾大概知道翅膀是怎麼認識殺人犯的了。“你要找他上酒吧唱歌?”她等那人和他交換完聯絡方式走開後坐進車裡問。
“唔,唱得不賴。”他把手機卡換進新機裡,開機撥號,時蕾腕上手機振鈴,單調的電子音,翅膀皺眉,“給你用我原來那個。”
嫌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