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上,薄霧繞繞,她一襲粉衣,站在梅花樹下,清澈的眼眸深情地看著大哥,面色嬌羞,卻帶抹堅定。
我只覺得身上越來越冷,池邊襲來水氣,不由得將身上羽紗緊了緊,大哥手指一顫,使勁攥緊了我,冷淡地讚道:“姒國公主果然名不虛傳……”
她莞爾一笑,微刺的目光落在我的手上,側眸朝我看了一眼。傅洛栩擰著眉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隨意道:“念玉公主能執一手好琴,想必也吟得一首好詞吧……”
我臉色如常,心裡卻思緒萬千,有種控制不住的不快湧上心頭,我平日不愛生氣,但並非沒有脾氣,尤其是面對這種話裡藏針的挑釁,更何況,我討厭別人喜歡我看上的男人……
大哥沒有回話,低頭給我搓手,我心中一暖,微笑著應聲:“與念雅公主相比,自然是相差甚遠的……”
“公主何必妄自菲薄?不如隨便吟一首可好?”念雅指名對著我說話,柔美的眼睛裡閃過一抹說不清楚的意緒。我心中一冷,反握住大哥的手掌,淺笑道:“既然念雅公主都如此開口,我也不好繼續藏拙了。念玉初來巴地,承蒙巴王、大哥的照顧,今日又有幸與各國使者把酒言歡,只吟一首怎能盡興?”周圍的人群變得沉默許多,遠處的人也都看向池邊,竊竊私語。
傅洛栩面露一絲詫異,嘴角附和著輕笑,眼中卻閃過一抹狠絕,低沉道:“公主果然爽快。”
我沒有回話,跳過他的身影,看向泛著光亮的湖面,嫣然一笑:“傅大人,你覺得這月色可美……”他點點頭,怔忡道:“自然是美。”
“那麼,你我以此場景為題,賽詩可好?”我仰起頭,含笑看著他,卻難掩目光中的冰涼,直到看到大哥那一臉的不認同,才逐漸布上暖意。忍不住偷偷吐了下舌頭,卻見大哥的嘴角扯動幾下,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了。
傅大人沉默了許久,眼帶審視,才緩緩啟口道:“那就請公主承讓了……”念雅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答應。周圍頓時響起一片抽泣聲,要知道姒國傅家與范家同樣是南朝四大名門之一,自恃清高,家中規定絕對不能接受任何形式的挑釁,尤其對方還是一名以醜著稱的公主。原來,只要是人就會失態。我瞥了眼周圍使者的神情,有同情,也有不屑;有好奇,也有嘲笑。
無視他們的反應,我主動走向池邊茶几,伸手相邀道:“傅大人,請。”
他面容冷峻,沒有了剛才的儒雅,看向我手中的花雕說:“公主這是何意……”
“吟詩做樂,無酒怎能算樂事?”
“然也。”二哥總算找到插嘴的空檔,一屁股就坐在了我的身邊。傅洛栩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猶豫片刻,還是坐了下來。似乎是動靜過大,遠處高臺之上,巴王的視線也落了過來。其實,如果他不激我,念雅不把愛慕之情表現得那麼直白,以我淡泊的性子實在不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意氣用事。但是,既然火已經上來了,總沒有憋的道理。更何況我這人一般不生氣,但一旦生氣了就要鬧出點事情,而我目前的狀態,是極怒。
驚世
他先開口,隨意說了幾句詠月律詩,並不高深,可能是想給我留些餘地。我拈起酒杯,嘴角淺笑著,看他的眼中故意閃過幾抹輕蔑。他眼神越來越深,沒想到我並不領他的情,銳利的視線落在了我的臉上。
我無視的歪頭看向湖面,月亮在雪中的影子好像從天上飛下來的一面天鏡,映襯著宮燈,變幻無窮,結成了夢幻般的場景。我垂下眸,淺聲道:“月下飛天鏡,雲生結海樓”。周圍人一陣議論,順著我的目光看下去,好像真的身臨在一處海市蜃樓中。月亮的餘光灑向大地,我閉上眼,沐浴著這種溫暖。後來二哥曾說,那日的我就好像頭上有抹亮麗的光環,把周圍的景物照得通透、清明,又帶著一股慵懶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