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意要管,早想出主意,哪裡需等到今日?偏今日才讓你去傳話,這裡面莫不是有什麼貓膩罷?”
江白圭方才一路也犯嘀咕,不過李知府於他有恩情,他不好在背後道人不是,只含糊道:“我本來就要去遼王府,說是幫李大人,但並未特意做任何事,娘子無需擔心。”
這倒是,梔子丟開這個問題,問起江白車去王府的情形。
江白圭道:“我去時,遼王爺不在,只見到了老王妃,與她說了今日遼王爺相助之事,她一點反應都無,只說這是應該的,倒是誇了你的繡藝好。”
兩人一時想不透老王妃的態度,只得丟開手,梔子道:“算了,理會這些事作甚,反正咱們一早便走了。”
她拿出今日買的玉簪子,簪在頭上給江白圭看:“我砍了半日的價,掌櫃的總算十兩銀子肯賣。”
江白圭看出玉簪子成色不好,但見梔子興興頭頭的,便誇了兩句好看,道:“等我領了俸祿,一定為你買一根翡翠簪子。”
說起俸祿,梔子來了興趣,問:“是了,不知五品通判的俸祿是多少?”
江白圭低頭算了算,道:“將祿米折成銀子,一年總有二百多兩罷。”
梔子曉得,地方官還有火耗可拿,火耗加上俸祿,省著點花,過日子倒不用發愁。她仰頭笑道:“這支成色不怎樣的簪子便要十兩,不知一支翡翠簪子要多少銀子?買了裴翠簪子,咱們一家子還要不要吃飯?”
江白圭面上的笑容慢慢消散,訕訕的道:“我也知俸祿著實不多,比不上娘子的糕點鋪子。”
梔子倒不是故意打擊他,只是想提醒他時刻記得家中經濟狀況,莫要頭腦一熱便去買那些不當吃穿的奢侈品,見效果達到,她笑道:“我的糕點鋪子遠在江陵,解不了成都府的近渴,過日子還得用你的俸祿。”
江白圭想了想這一大家子的人,再想想那二百兩銀子,只覺肩上的擔子重了,但對上梔子殷殷期盼的目光,他還是將腰桿挺了挺:“到了任上,我再設法賺點銀子,定不會讓娘子吃苦的。”
梔子心中暖暖,嗔道:”你拿什麼賺銀子?莫不是想要貪墨?”
江白圭道:“娘子小瞧我,我雖不會做生意,但到街頭擺個攤,代人寫寫書信,總能掙幾個貼補家用。”
一個正五品的官兒在街頭擺攤,想想那情景,梔子都覺好笑,她道:“那好,你得空就上街擺攤,替巧巧賺零嘴兒錢。”
兩人在房中磨了一陣牙,江白圭想起,李知府必定還在家中等訊息,便換了件衣衫,僱轎去衙門與李知府回話。李知府為官多年,看問題比江白圭梔子二人深遠,聽江白圭說老王妃並無反應,便道:“聽你說來,老王妃將令夫人令姐遇劫經過問的相當仔細,必定是心中有了計較,只是在你跟前不便說穿,你這一趟並未白走。”
江白圭聞言,再想老王妃當時神情,似乎真有些憤怒的樣子,不禁佩服起李知府來,連連點頭。事情按事先預定的方向發展,李知府大喜,非要留江白圭吃酒,江白圭推脫不過,吃的半醉才回驛館。
梔子正在燈下看一本雜書,見江白圭跌跌撞撞的闖進門,嚇了一跳,忙喚來夏歡,二人合力將他架到床上躺下,梔子抓一把銅錢,讓夏歡去驛館廚房,請廚子做一碗解酒湯端來。她自己則絞了一把熱巾子與江白圭揩臉。
吃下解酒湯,江白圭清醒了幾分,非拉著梔子絮絮叨叨說話,一會說不能養家,害梔子吃苦,一會說江家對不定梔子,梔子當他說酒話,覺的好氣又好笑,好不容易才哄得他睡去。
轉日一早,江白圭醒來,頭暈腦脹,梔子問他昨日之事,竟完全不記得,待梔子說起他昨晚的胡話來,他倒駭了一跳,以為自己說了不當說的,待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陣,見梔子並無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