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轉身,瞧見驛館大門右側不知何時一頂轎子,從轎中走下一位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望一眼立在門首張望的梔子,一時拿不準她的身份,沒有隨意開口,倒是他身後的一個長隨模樣的人道:“我們老爺是知府李大人,來尋江通判議事,煩你通稟一聲。”
李知府曾有意將女兒許給江白圭,梔子想過好幾次,這李知府是何許人也,這時見到真人,她反倒沒了探究之心。她笑著福了福身:“相公方出門,坐轎走的,想來還未走遠,大人請進來坐一坐,我這就叫人去追。”不等她吩咐,身後的秋樂巳輕追出門去。
“相公”二字入耳,李知府與長隨頓時知曉梔子的身份。李知府與江白圭,亦師亦友,因此知眼前之人是江白圭的妻子,不免好奇,多看了一眼。
梔子看出李知府並無進門的意思,拿不準他是想避嫌,還是有要緊事尋江白圭不願耽誤時間。不過倒正解了她的為難,驛館只撥了幾間臥房與他們,但並無廳堂,若是李知府願意進來吃茶,她還真不知將他引到何處。
江白圭確實未走遠,片刻之後,秋樂便將他追回。
兩人見禮後,梔子稱不妨礙兩人說話,轉身回了房。
江白圭左右看看,尋不出一處合適的待客之所,面露尷尬,道:“學生方才瞧見前面有座茶樓,請大人移步那裡說話,可好?”
李知府也知驛館格局,根本沒有讓兩人說話的清淨處,隨江白圭去了茶樓,兩人要了個包間兒坐下,李知府開門見山的道:“我特地來尋你,是想請你幫一個忙。”
江白圭忙道:“大人有事,只管吩咐,只要學生能做到,定不會推脫。”
李知府見他鄭重其事,笑了笑:“聽說你與老王妃投緣,我猜你此次路過荊州,必會去拜見老王妃,就想請你在老王妃跟前傳個話。”
江白圭道:“不知大人想讓學生傳什麼話?”
李知府道:“也不是什麼要緊的話,是了,今日令夫人令姐遇劫,兩人無礙罷?”
江白圭不知李知府何意,點了點頭:“謝大人關心,她們都還好。”
李知府捋這鬍鬚道:“老王妃幾年不曾邁出王府半步,對外面這些新鮮事,想來很有興趣知曉。
江白圭有幾分明白李知府的意思,目露詫異:“大人的意思是……”
李知府苦笑道:“我不能拿鎖鏈將他鎖入牢中,思來想去,只能盼望老王妃知情後能約束一二。可要見老王妃一面,談何容易,我本打算讓一個長年為老王妃講經的姑子傳話,只是不知那姑子性情,不敢貿然行事。趕巧了,令夫人令姐今日又遇上這事,我就想,不如讓你遞個話,總比那個姑子讓人放心。”
江白圭擊掌道:“這倒是巧了。”他將要去拜謝遼王相助的事講了講。
李知府原本擔心江白圭怕惹事上身,根本不願趟這洋水,沒想到江白圭竟也是存了這想法,他當即道:“事不宜遲,你趕緊去。”
江白圭別過李知府,再次去遼王府不提。
只說梔子曉得李知府不會無緣無故上門,必是有事,她在房中候了半日,就連她與江雅買的收拾都送了來,可就是不見江白圭迴轉,心中不免著急。
夏歡笑道:“少奶奶你先彆著急,奴婢方才見少爺與李大人去了街口的茶樓,不如,奴婢去茶樓看看罷。”
梔子不禁抹了一把臉,自己真的一臉焦急嗎?連夏歡都看出來了。她揮了揮手,道:“不用。”
正說著,江白圭就進了門,夏歡知機,退出門去,順便替二人掩了門。
梔子忙問:“李大人來尋你何事?”
江白圭坐下,拉梔子坐在身旁,方慢慢講了李知府來意。
梔子皺眉道:“遼王爺胡鬧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