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去耳房絞涼帕子。回來時江白圭己穿戴整齊,接過帕子胡亂擦了一把臉,囑咐了梔子幾句,開門出去。
送走江白圭,梔子再睡不著,呆坐在房中猜想著到底出了甚麼事,天將放亮時,江白圭迴轉,進門一面打著哈欠,一面衝梔子擺手,道:“無事,綿州知縣送來緊急公文,稱綿州近日來了一股流寇,到處搶虐,無惡不作,可綿州縣街人手有限,始終無法查清流寇來歷跟下落,特地請鍾知府派幾個有經驗的捕頭前去協助,好儘快將流寇緝拿歸案。鍾知府卻擔心流寇竄來成都府作案,連夜喚我與姐夫去衙門商量對策。”
“啊?”梔子連連苦笑,夜裡城門緊閉,流寇就是裝上翅膀也難以飛進城中來,哪裡用得著半夜商量對策?不過她卻對鍾知府的敬業佩服的緊。
江白圭測下身上的官服,胡亂丟在床邊:“趁還有一點時間,我得趕緊躺一陣,一會天亮後,我還要領著人去城門處巡查。”
“讓你去巡查?”梔子難以置信,“你一個文弱書生,讓你去巡查?”
江白圭道:“因佈防的主意是我出的,因此鍾知府才將這事交到了我的手上,說是巡查,不過是去檢查一下佈防。”
梔子這才將一顆心放回腹中。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成都府
江白圭走後,梔子列下一日的採買單子,安頓好巧巧,眼看眼皮開始打架,再撐不住,回房補眠。可被鍾知府三更半夜嚇了一回,她睡的也不踏實,一個夢接著一個,迷糊間,似乎聽見有人在院中低聲講話,她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仔細一聽,原是鍾二娘子與夏歡在說話,似平在問她可起了,她突地記起今日是教授鍾二娘子針線的日子,她竟給混忘了,難怪人家小姑娘上門來了。
她趕緊起身,穿上衫群,走至妝臺前梳頭,簪上玉簪,想了想,又將玉簪取下放回首飾匣子中,並將雲鬃拆散,隨意在綰了一個髻。
她走出去跟鍾二娘子講,對不住,我忘了是教授你針線的日子,這樣的話,傳到鍾知府夫人肯定會多心,要將她忘了時間這事掩飾過去,只得拿身體不舒服說事了。
開門出去,鍾二娘子見到梔子,笑著迎上來,施了一禮,道:“昨晚衙門有公務,江夫人肯定沒有休息好,我過府來,是想請夫人今日不用去我家,沒曾想倒吵著夫人休息,真是對不住。”
原是自已小心眼了,梔子心下尷尬,不過面上卻沒表露一分,口稱沒有。既然鍾二娘子已經曉得緣由,她想好的藉口倒不用說出口。想著肯定再睡不著,與其無所事事,倒不如在家中教鍾二娘子針法,就讓她到廳中坐。
鍾二娘子聽明白梔子的用意,為難起來:“我昨日聽人講,西街上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裡面糕點齊全,有許多新鮮口味的糕點。我出門時,以為夫人沒時間,就在祖母跟前承諾了,說回去時與她買一盒糕點帶回去讓她嚐鮮。”
說到此處,她悠然住口,因她反應過來,提到新鮮糕點,於情於理都應該送梔子一盒的,但這話她又不能說出口,她身上勉強才湊出買一盒糕點的錢,根本無錢多再買一盒。
梔子哪裡猜得出這小姑娘正在為難,聽她說起西街口的糕點鋪子,就曉得她說的是自家的鋪子,說來,她也有半月未去糕點鋪子了,突然興起,想去看看,就道:“難得你一片孝心,趕緊去吧,免得中老婦人久等。”
鍾二娘子咬了咬下唇,因自已的失禮很是不安,聞言,垂頭喪氣的告辭。
送走鍾二娘子,梔子拿起斗篷,喚了夏歡同去。
夏歡很是不解,道:“鍾二娘子要去的,肯定是二姑奶奶家的糕點鋪子,少奶奶要去,怎不與鍾二娘子同行?”夏歡跟家中大多數人一樣,都不知糕點鋪子有梔子的份子。
梔子答道:“鍾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