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吳家大少爺?”
吳堯在成都府稱自己是車老闆,若不是舊識,肯定不知他姓吳,江白圭很是奇怪:“你識得他?”問完,又覺得自個大驚小怪,兩人俱是江陵人,識得也是正常。
楊正笑道:“倒不曾見過,不過吳家被一場大火燒敗,我當時譽錄過吳家失火的案宗,曉得吳家大少爺名諱,方才大人一說,便想起來了。”回頭望了一眼身後氣派的三層酒樓,再想自己如今寄人籬下,不無感嘆”,真是世事無常,我還以為吳家就此敗了,卻沒想到,才不過一年,又在成都府開起了酒樓。卻也是,吳家肯定早將銀子挖出來,怎會留在那裡讓丁縣令去挖?”
意識到自己一時喟嘆,卻說了不該說的,他頓時噤聲。
江白圭面露詫異:“丁縣令沒挖出銀子來?”
楊正看了看江白圭,不知他曉得多少,便實話道:“忙活一場,丁縣令只得四五百兩銀子,還不夠下面的人分。”
江白圭從小在吳家走動,吳家有多少家底,他自然曉得,哪裡才四五百兩現,四五萬都不止!吳夫人為熬糖作坊不擇手段,顯見的是真的丟了銀子,而丁縣令又沒挖出銀子,那吳家的銀子被何人得去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酒樓,問刑書吏:“這樣一座酒樓,需多少銀子才能開起來?”
刑書吏慣在市井走,只在心中一過,就道:“這座三層的宅子就需三千兩銀才能買下,而裡邊的桌椅板凳,總得一千兩銀子罷,這樣算來,開這樣一座酒樓,少說也須得四千兩銀子。”
江白圭心中一沉:“那刑書吏可曉得,這酒樓是何時開起來的?”
刑書吏不知,但他自有辦法知曉,隨手拉了一個路人問,路人答道:“開了四五年,不過,年初時換了招牌,從前好像叫費記,年初時改成了車記。”
江白圭彷彿記得梔子說過,吳堯是去年十一月出門歷練的,到成都府的時候,差不多也十二月了,來年年初就開了這間酒樓,本錢從何而來,四千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無論怎樣一兩月的時間都是掙不出來的。還有首飾鋪子,本錢也不少……吳夫人不顧念親情,吳家的事本與他無關,可江雅想嫁與吳堯,那就又與他扯上干係了……刑書吏看江白圭面沉似水,不知原因,就去看楊正。
楊正哪裡看得見刑書吏頻頻丟來的眼風?他此時正揣揣不安,丁縣令強佔吳家家財的事江陵已經傳遍,不管挖沒挖著,這都掃了江白圭的臉面,他多言提起,又知其中緣故,他實在擔心江白圭將這氣撒在他身上。
刑書吏只得提醒道:“大人,明日就進三九,看天色陰沉,不知會不會落雪。”
江白圭想起正事來,丟開心中疑惑,辭過楊正,與刑書吏直奔衙門而去。年年不遺餘力救濟窮人,可過不去冬的人卻一年比一年增多,這正是鍾知府百思不得其解之處,楊正提的出的法子,正解了他的疑惑,聽江白圭講完,大喜,令江白圭全力去辦窮人過冬之事不提。
卻說吳堯別過江白圭,回酒樓繼續盤賬,方攤開賬本,嚴管事匆匆而來,稟道:“老闆,江通判立在咱們店門前未離去,小的是不是請幾人進來吃茶?”
書案在三樓臨窗,吳堯探身往下看,果然見江白圭立在酒樓前的街市中間,就在他往下張望時,江白圭還回身望了酒樓一眼,他沉吟半晌:“去隔璧鍾家茶樓問問江通判跟前侍候的夥計,那著青布襖子的男子是何人,我瞧著怎覺得面熟?”
嚴管事應聲而去,不一時就回轉道:“江通判說話時不讓夥計靠近,那夥計也不知詳細。”
吳堯想了一時,道:“去請個媒婆來。”
媒婆上門時,梔子正在廚下跟溫嫂子學習醃臘肉,夏歡不知江雅的事,只當媒婆是為柴房中關著的楊柳而來,直接就去了江雅房中回話:“雅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