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身後的秋樂也跟著去看看。
不一陣子,江白圭抱著一隻箱迴轉,進門就將箱子放在桌上開啟,從裡面捧出一隻精緻的金漆雕花妝盒,推到梔子跟前:“你開啟看看。”
梔子疑惑的望了江白圭一眼,到底伸手去揭妝盒蓋子,方揭開蓋子,一股淡淡的想起迎面襲來,甜且膩,看清裡面裝的是胭脂香粉,她回頭道:“你買這些作甚?”
江白圭笑道:“我說過,要買上好的胭脂水粉送你。”又補了一句,“這銀子是我自己賺的。”
梔子一想,確實記起他說過的話,她當時並未當真,沒曾想他倒還記著,她心中生出些許暖意,面上笑的就比方才甜,根本沒留意他補了一句。
隨後趕到的端觀覺出房中春意萌動,使了個眼色讓秋樂伍嫂子避出去。
梔子本想說些謝謝他的話,可到了嘴邊總是說不出口,只道:“想你也餓了,我去廚房做幾個菜端來罷。”
江白圭拉住她,“陪我說說話。”就主動撿了些京城趣事說與梔子聽,梔子也將家中食物說了些與他知曉。兩人絮絮叨叨說了半日,梔子想起徐銘要將女兒許給江白圭的事來,就道:“得罪了徐大人,你將來領了缺,只怕也會受阻礙罷?”
江白圭搖頭。方才梔子打趣他,他就疑心梔子知曉了這事,是以並未問起她從何而致。過了一陣,又道:“徐大人身居高位,卻不是那心胸狹窄之人,他與我談作畫之事,也與我談朝中政事,我從中獲益匪淺。只是如今首輔連大人把持朝政,徐大人隱隱透露想要扳倒連大人之意。說起來,徐大人並非真要嫁女兒與我,而是趁機想拉攏我。我就是在愚鈍,這一點還是看得準的,但自古朝黨爭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若投到徐大人這棵大樹之下,許是封官加爵,許是株連九族。我一個毫無資歷的新進進士,十之八九,會被丟擲去做餌,我何必趟這渾水?”
梔子先前以為他只是不願停妻再娶,才拒絕了徐鳴許的錦繡前程,這時聽他說出這些利益權衡的話,未免有些失落,淡淡的道:“原是這樣。”
江白圭看她面色不虞,只當她嚇著了,安慰道:“放心罷,徐大人看我不願投他,只是想將好位置留與願意為他效命之人罷了,並非就真的惱我。”
梔子這時倒像明白了,不管原因如何,只要結果滿意就是了,何苦要去深究?只是,方才那一盒胭脂水粉激出的絲絲柔情,早消失殆盡。她問:“魯子問可領了缺?”
江白圭點頭:“領了吏部一個從七品的給事中,與我同路回鄉祭祖後就預備上任。”
梔子聽夏歡說,迴轉時一路有沿途官吏送車送馬,她還覺得奇怪,不知那些現任的官兒為何會對一個候補知縣如此客氣。這時才明白,江白圭原是沾了魯子問的光。她這幾月無事讀了些書,知大齊六部的給事中一職位卑權重,品質看著不高,卻手握實權。
她看出江白圭神情失落,就道:“朝中有人好辦事,魯子問去了吏部,你的缺只怕很快就會下來罷。”
江白圭笑了笑:“誰知三兩月之後會怎樣?他家做南貨生意。以整車的稀奇玩意兒走了連大人一個如夫人的路子。我不願摻到朝黨爭鬥中去,若是託了魯子問,就等於承了連黨的情。倒不如順其自然的好。”
梔子看他比自己想的明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已成定居,說來沒多大意思,兩人都覺的無趣,又撿了些閒話來講。
這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話,捱到塗媽媽端了飯菜過來。
梔子看著飯菜,想起吳江還在廳中乾坐,想他只怕這時也餓了,就讓塗媽媽將飯菜擺在廳中,讓江白圭過去與吳江同吃。
江白圭有些不願意,道:“江表弟萬事都好,就是長的太水靈,還總愛用一雙媚的能滴出水來的眼睛看人,害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