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騎軍由你接手。”
巴武猶豫地看了眼身旁的曼虎,急忙遵命。
“眼下除了邊防鎮守之外,你可知應該做何事?”
巴武一愣,想了想說道:“尋找公主殿下為主。”
冥念塵點點頭,道:“念玉畫像不可外洩,我找來服侍過她的六名宮娥,你分別派往不同城郡,一定要口風嚴緊,不可流出一點資訊。”
“屬下明白。如今皆是以搜捕遠天鏢局殘黨為由嚴加監管。”
“好。若有訊息第一時間發信於我,吾妹一向聰明,除非我親身前往,怕是留不住她的人。”
巴武迷惑,但不敢多言,平靜道:“屬下遵命。”
新年已至,巴國太子佯病缺席沛陵盛宴,石沱鎮冷清的別院深處,冥念塵一身單衣站在沒有月色的天空下,點點星辰零零散散地佈滿這塊沒有邊際的幕布,冥念塵搖搖頭,望向遠方,冷漠的嘴角輕輕地揚起了一道似有若無的痕跡,呢喃著“念玉啊……我真後悔那日沒有攔下你。我走來走去,都走不出你畫的那個圈,即使你說我自私也好,怨我也罷,我都只能將你找回來……或許因為我已經習慣了你那種眸心輕揚,近乎到沒有表情的微笑……”
管家周塵水無奈地望著冥念塵寂寞的身影,不知道是否應該上前給主子披上一件貂襖。從大姒回來後,主子就一直守候在這裡足不出戶,無論宮中何人造訪,一律回絕。前些日子從城裡運來了大批入冬的棉襖和食物,莫非是要遠行嗎?只是似乎又沒有相關旨意。聽說冥國那位女主子也沒有回蜀,雖然不能肯定與她有關,但是每每想起那位恬適安靜、不多話的醜女公主,就會憶起那雙冷淡的清眸,淡淡地散發謎樣的神秘感,甚至可以說是漠然。但是眸心之處盡是令人猜不透的幽深,深得叫人深陷其中,不知不覺地為之沉迷。從心底來講,他是由衷地不希望大殿下與那位沉穩到近乎沒有氣息的女子有太多關聯。但是他又無法否認,大殿下與念玉公主在一起的時候氣息是不一樣的,即使冷麵的生氣,卻也讓人覺得多了份寵溺的痕跡,尤其是話語間的隨意調侃和他至今無法相信的出現在大殿下臉上的柔和的笑容。
奪城(下)
夜深人靜,赤城歐陽府邸前依舊燈火通明,歐陽氏宴請城中百官,子時一過,陸續有三三兩兩的馬車漸行漸遠。冥念玉把玩著手中秦樸贈與的白色手帕,一朵淡淡的蘭花靜靜在夜晚散發出點點光亮,冥念玉垂下眼眸,撇撇嘴,冷聲道:“阡陌,拿去給管家,說故友前來拜年。”
阡陌點點頭,闊步上前,讓下人代為傳話。不一會兒就有一名年過六旬的老者恭敬出迎,笑著說:“我家主人恭請秦氏後人入內一敘。”
念玉點點頭,昂首前行,倒是老者身後的丫環翠兒忍不住嘮叨一句:“管家大人親自來迎,竟連個謝字都不會說。”老者瞪了她一眼,隨即緊緊地跟在阡陌身後,既然來者拿著主母手帕,定不是凡夫俗子。眾人在大堂等候片刻,一身官服的歐陽焰便由門外走來,想必宴會還未完全結束。
冥念玉默不作聲地繼續坐在客位之上,眼神放肆地打量著眼前三十左右的青衣男子,中等身材,平凡的面容,若說哪裡出眾,便是那一對劍眉,濃密幽黑,隨著主人面部表情的鐵青彎曲有度。
主人來迎,客人卻絲毫沒有起身之禮,這在一城之主的歐陽世家實屬罕見,不一會兒,已有幾名持刀者圍堵大堂。歐陽焰右手一仰,屏退士兵,心中有幾分思量,淡然道:“請問幾位大人因為何事拜訪在下?”
念玉淺笑著揉捏著手中綢帕,阡陌見狀向前代答道:“我家主人想與歐陽大人說幾句私話,請肅清大堂。”
歐陽焰面色越發難看,凝視著始終笑而不語的冥念玉,略有所指地掃了掃她身邊幾人。憑什麼讓我退下家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