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遊雲驚龍(16)】………
他對自己的武功非常自信,看著幻元頭上冒出的騰騰白霧,心知已是勝券在握,只消片刻,便可擒殺李順。
不單肖撻凜如此想,幻元等人亦抱此念,只不過是喜憂不同罷了。連站在一旁觀戰的十多個護寺武僧亦看出勢頭不妙,其中兩人對視一眼,輕輕躍至肖撻凜身後,抄起齊眉棍當頭劈了下去。
其時肖撻凜正專注於與幻元三人比拼功力,對身後雙雙劈來的齊眉棍仿似無聞。以他的武功,背後有人偷襲,當然不會不知,更何況那兩個武僧使盡吃nǎi之力,齊眉棍一出手便嗚嗚作響,只怕連聾子亦瞞不過。
肖撻凜不是聾子,他只是專心運功,任何細微的動靜,均逃不過他的耳朵。只是,他懶得動,雙手仍是似銅鐵般澆鑄於香爐上。他已練成金鋼不壞之軀,莫說是兩根普通木棍,便是兩把利刃,那又如何?
幻元見那兩名武僧面露喜sè,掄起齊眉棍向肖撻凜頭上劈去,心中一凜,瞳孔即時放大,駭然叫道:“不可!”
話聲未了,那兩支齊眉棍已同時落在肖撻凜頭頂。稱得上是護寺武僧,武功自然不弱,出手當真是又快又狠。只聽“咚咚”兩聲,便似是擂鼓一般,那鼓紋絲不動,兩員鼓手卻被反彈得飛上半空,用作擂鼓的齊眉棍仍在手中,竟未折斷,鮮血似泉水般由口中噴出,劃出一道紅sè弧形。
他們卻是不知,這致命的反彈之力並非肖撻凜發出,而是由香爐另一邊的幻元等三人傳來。他們四人比拼內功,身上均承受著對方傳來的全部功力,肖撻凜明知自己是金鋼不壞之軀,對那兩根木棍當然不會在乎,將對方傳來的功力悉數移至頭頂,再透過那兩支齊眉棍送入兩名武僧身上。
合幻元三人的功力,足可以開山裂石,唯有肖撻凜此等驚世駭俗的高手,方能獨力相抗。那兩名雖則是護寺武僧,但功力較之三位師父師叔卻是相差甚遠,受此一擊,焉有命在?
幻元深明此中道理,卻是無法化解這一場血光之災,眼睜睜看著兩位徒弟喪生於自己手中。只要他將手撤開,那兩個武僧即使奈何不了刀槍不入的肖撻凜,或者最多是把齊眉棍折斷,不致於斷送xìng命,但如此一來,他與身後的兩位師弟必定會身受重傷。
有些時候,取捨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兩位武僧的命固然重要,但幻元等人若是受傷,剩下的那些武僧,甚至整個相信寺,或許無一倖免。但幻元始終是出家人,以慈悲為懷,見兩位徒弟受傷,知道必死無疑,難抑心中悲痛,驚呼一聲,心神大亂。
香爐移動,幻元三人被迫得向後移了數寸。平平的移動,地上可見痕跡。肖撻凜心中狂喜,幻元等人更是焦慮。
旁觀的僧人再也不敢出手,呆呆的看著。誰也沒有察覺,石屋內的燭光亮了起來,山鬼道人便立於其中。
幻元心一亂,功力大減,勝負立分。香爐在悄無聲息的移動,幻元足下後滑之際,手臂已略見彎曲。
最焦急者莫過於幻劫,因為他果真是如假包換的大蜀王李順,青城起義的領導者。依目前的情形看來,合三人之力,亦非肖撻凜對手。
包庇朝廷欽犯,本已是死罪,被官府得知,相信寺必有一番劫難。他是朝廷欽犯,馬天佐亦然。若被官府知道相信寺包庇欽犯,而欽犯又在相信寺內挖秘道營救欽犯,縱有千個理由,相信寺亦難逃滅頂之災。
黑衣人何其人也,尚未可知,但李順絕對不想讓他知道挖秘道營救馬天佐之事。他不想連累相信寺,他欠的已太多。
汗水溼僧袍,李順沉聲說道:“閣下無非是衝著我而來,我跟你走便是,請高抬貴手,放過其他人。我數到三,大家同時收回內力,閣下認為如何?”
他並不知道石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