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道:“我大哥對我說過這八個字,我一直銘記在心。我敬佩我大哥為人,自然要學他一學。這八個字,也是我的做人原則。你照料我這許久,又告訴我林正陽的陰謀,使我不至糊里糊塗送了性命,這兩樁恩情,我必報無疑。我要救你一起離開神木教,讓你看著我對抗血寇,完成你父親的遺願。絕不會棄你不顧,棄恩情不顧,獨自逃走,你明白麼?”
楚楚愣愣看著他,緩緩說道:“你現在什麼都知道了,我已經沒有用處。你還肯帶我離開?不嫌累贅麼?”
陳敬龍將她雙手用力一握,正色道:“楚楚,我說過的話,必定算數。能走,咱們一齊走;走不了,咱們一齊死。如果我背信棄義,自己逃走,讓我死在千刀萬劍之下,萬劫不得……”
楚楚急道:“不要亂說。我信你就是!”說完怔怔看著他,眼睛一眨,一串淚珠輕輕滑落。
陳敬龍皺眉道:“怎麼又哭?”楚楚抽噎道:“我……我在這世上,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現在有人這樣真心對我好,楚楚心裡……竟說不出是悲是喜!”
陳敬龍笑道:“你們女孩子,真是奇怪!我對你好,難道不是好事?為什麼要哭?難道你不喜歡我對你好,卻喜歡我欺負你麼?”楚楚搖頭道:“不,不,你對我好,我喜歡的。”
話音剛落,房門猛被推開,一人大步走入,鼓掌笑道:“好,好!果然是件好事!”
第九十節、笑臉應付
房門推開,一人大步走入,鼓掌笑道:“好,好。當真是件好事!”那人步履甚快,說話間已經轉過屏風,正是林玄。
陳敬龍與楚楚同時大驚失色,立起身來。他二人方才情緒激動,只顧說話,居然忘記提防有人偷聽,此時見林玄闖入,只當方才的談話已經被他盡數聽去。
陳敬龍殺心立起,只想:“既然已被識破,只有殺了他,盡力闖出神木教去!”至於自己是不是這林玄對手、是否有能力硬闖出去,根本顧不得去想。他比武時所用利劍已經還給那神木教眾,此時身上並無兵刃,殺心一動,立即環顧房中,尋找能當做武器的物品。
林玄見他目光遊移,還當他被撞破私情,不好意思面對自己,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楚楚如此佳人,陳兄弟對她鍾情,也是情理之中,又何必瞞我?難道陳兄弟不將我當成朋友麼?”
陳敬龍見他似乎並無敵意,一時摸不著頭腦,愕在當地,不知如何應付。楚楚反應極快,介面道:“二公子取笑了。楚楚只不過是個下人,陳公子怎會對我鍾情?”說著,將雙手從陳敬龍掌中緩緩抽出。
剛才事發突然,陳敬龍驚愕之下,仍是緊握楚楚雙手,忘記鬆開。此時楚楚聽林玄所言,似乎只當二人在談請說愛,索性將錯就錯,將剛才二人談話內容瞞過。她一抽手掌,立即讓林玄注意到方才二人是四手相握,可她口中卻又不肯承認二人有私,這證據確鑿,卻假言掩飾,比直言承認更易讓人相信。
果然林玄深覺自己所料不錯,笑道:“還要瞞我?‘我對你好,難道不是好事?為什麼要哭?’‘不,不,你對我好,我喜歡的。’這話可都是你們說的吧?你們此時才鬆開手,當我是瞎子,看不見麼?陳兄弟,楚楚,你們已經到了如此地步,還不讓我知道,難道真要等到談婚論嫁,才肯告訴我麼?”
陳敬龍與楚楚對望一眼,都暗暗鬆了口氣。他們聽林玄此言,都明白他只聽到剛才二人談話的最後兩句,並不知道他們計劃逃走的事情。
楚楚微一凝神,衝林玄跪倒,低頭稟道:“二公子,楚楚是聽您和老爺的吩咐,才來照顧陳公子的。至於日久生情,無法自拔,都是情勢所趨,在所難免。楚楚終究是您的人,究竟以後何去何從,最終還是得聽您裁處。您若怪我,要打要罰,楚楚絕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