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真叫人害怕。朔夜深呼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算是預設了。
「既然這樣,就照規矩來。」男人伸出右手,強橫地勾起朔夜優美小巧的下巴。「拒絕任務者,淪。」
淪,一聽到這個字,朔夜的瞳孔縮了一下。
「好…… 我接。」艱難地吐出應答,朔夜甩頭脫離男人的箝制。
這個看似公事公辦的男人,也只有對他才會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
「很好。」男人滿意地點點頭,從懷中拿出一本小筆記。「今晚有個機會,凌晨兩點,瀚君酒店。」
「今晚?」朔夜微怒,瞪視著男人,「華威廉,你是在逼我?」
男人從筆記中抬頭,眼鏡後的雙眸透著一絲邪魅。他勾起嘴角,「我就是在逼你。」
一股寒噤從尾椎竄了上來,朔夜定住了。
「不過你可以選擇要不要今晚下手。你有一個月的時間。」
「一個月?」朔夜冷笑,「你就不怕我情急失手?」
「別死了就好。」華威廉收起筆記,一眨眼間又回到原本的面無表情。「若死了,自然有人代替你,直到這個任務達成。」
心臟好像被人用攻城錘子重重撞了一下,劇烈抽痛。朔夜狼狽地閉起眼睛。
「那麼你搞定了,我走了。」
話才剛說完,華威廉縱身一躍,轉眼間就沒了身影。
夜風吹來,朔夜突然覺得有一些冷,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組織多年的藥物培育能讓一個人的體能突破極限,卻不能讓人感覺不到寒冷。
在體內的藥毒,保護著他,卻也一點一點侵蝕著他。
每個組織裡的殺手都是下等人。死了,馬上就會被替代。
只有組織裡的名冊會記得他們,但也只是代號,連真實的名字都沒有。刪除,替補,再刪除,再替補。
哥哥已經被刪除了。
而朔夜就是哥哥的替補。
精神壓力大的時候,眼睛反而更清澈。朔夜瞪視著沒有盡頭的夜,一隻手扣在天橋欄杆上,青筋暴露。他努力忽視從喉頭湧上來的酸澀,卻覺得越來越難受。
好,就來賭一把吧。
就莽撞一回,死了就算了。
反正……他遲早會被別人所代替。
原以為那個男子會回來的,但最終沒有等到。明天一大早還要去公司,可不能精神不濟地去練舞。
打定主意後,炎凌耀離開酒吧。即使是首都,凌晨時路上的車子也不多。即便如此,他還是個奉公守法的好公民,絕不會因此就亂了法紀。
真不知道那個男子匆匆忙忙離開,是去哪了呢?
停紅燈時,炎凌耀趴在方向盤上胡思亂想。他想認識他,瞭解他,但找不到機會。他並不是會隨便搭訕別人的人,雖然這樣很主動,但對他來說好像有點輕浮。他可不希望自己給那個人留下這樣的印象。
還是下次就假裝不小心撞到他,然後趁機跟他攀談?
或是安排個人去糾纏他,然後自己再如英雄般出現,救他於萬丈深淵?
或是乾脆把他勾倒,然後伸手救他的同時自己也順便倒一下,就這樣直接吻上去?
「……」
如果自己去應徵編劇的話,真不知道會被無條件錄用還是被無條件踢出去。
炎凌耀臉部抽搐,大大嘆了一口氣。
編劇難當啊,還是乖乖跳舞就好了。
紅燈轉換了。心思鬱結下,他發洩般用力踩了一下油門,效能極好的跑車就這樣衝了出去,嚇了他一大跳。還來不及慢下車速,就見一個人影從一旁黑暗的巷口衝了出來,轉瞬間竟就奔到了大馬路上。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