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從前的味道好聞了,約摸客人們也快厭了,改改吧。”說著,柳陵鬱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竹茫對柳陵鬱一會兒興味盎然、一會兒疲憊不堪的樣子表示無法理解,沒辦法,公子的心思本來就是非常難猜的。
竹茫沒去竹廳,而是徑直去了蘭廳,公子吩咐的事情還是趁早辦了的好。
蘭敞正在屋裡看醫書,見他來了便將手裡的冊子擱在一旁,笑道:“喲!竹公子風塵僕僕,別是才從公子那處回來的吧?”
見慣了蘭敞輕佻的模樣,竹茫點了點頭便坐在了他身側。
“怎麼愁眉苦臉的啊?莫不是公子為難你了?”蘭敞的表情有些幸災樂禍,用胳膊肘拱了拱竹茫的,“說來聽聽啊,你這次出去是不是為了那呆貨的事情?”
竹茫白了他一眼,皺眉道:“雖是為了九姑娘的事情,可回來的時候公子莫名其妙地提起了丹朱姑娘,我如今是糊塗了,也不知道公子對我帶回來的訊息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蘭敞手握成拳,裝腔作勢地咳嗽了兩聲,嚴肅道:“公子對你自然是滿意的,但公子也是十分擔心你的,怕你和丹朱姑娘日日慪氣憋屈死,故而教你多擔待些山莊裡的某隻毒舌女。”
他那般一本正經地說出玩笑話來教竹茫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沒去過山莊,丹朱姑娘的口才……竹某實在是甘拜下風,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能當場昏過去以免遭其荼毒。”
竹茫向來溫文爾雅,如此無奈的情狀極是少見,蘭敞聽得他的話立時破功,哈哈大笑了起來。
待到他笑夠了,竹茫才道:“公子覺得合歡散的香味聞著膩了,讓我來跟你說說改配方的事情,也不知你有什麼主意。”
談到正經事兒,蘭敞也就收起那副笑嘻嘻的表情,蹙眉道:“實不相瞞,合歡散的效用我這裡已是沒法兒再配出更好的了,要是想氣味好些,你那處的配料一變,我這裡的分量自然也是要跟著變的,不然不好聞了公子又要不高興。”
竹茫明白他的意思:要好聞,那效果就必然得打折扣,不然就只有照著原先的分量來。
二人之間沉默了許久,終是蘭敞開了口,“你先試試新的氣味,到時候我再來看看能不能保持藥效。”
竹茫點點頭,道:“如今也只能這樣了。”
而蘭敞稍後卻提起了另一件事情,“公子打算給亂懷樓換菜譜,你知道這事兒嗎?”見竹茫一臉的不知情,蘭敞便抱怨道:“公子最近的心思越發的新奇了,藥膳的事情弄得我頭疼!”
而竹茫聽到此句,溫和的面容瞬間變了色:公子曾說亂懷樓只開九年,現下已是第七個年頭,如今換菜譜……難道……公子有了新的打算?
15廬山無真顏
如今整個長安城都不得安生,九疑卻是氣定神閒,不為別的,就為對柳公子的那點事情有了決定:既來之則安之,眼下就等著柳陵鬱指派自己出去辦事兒了。
等了許多日都不見柳陵鬱的訊息,九疑有些納悶兒,正在屋子裡頭髮呆之際,一陣淡淡的合歡散的香味飄來。
九疑隱約記得有個叫竹茫的男子身上總是帶著點混了玫瑰精油的合歡散的氣味,而現在這香味裡卻有些稀薄的百合清香。
皺了皺鼻子,九疑心下有些困惑:難道不是柳公子派過來的人?
她正想著,一位綠衣男子推開房門,悄然出現,面目有些模糊,體態卻是風雅至極,正是竹茫。
竹茫近日在忙重新配置香料的事情,故而身上常常帶著的那點香氣變了。旁人自然是聞不出來的,可九疑的鼻子向來好使,跟狗鼻子有得一拼。
長安城的各大酒樓飯莊的老闆都是要巴結九疑的,不單單只是為了九姑娘闊綽的出手,還為了九姑娘對美食高妙的品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