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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呆貨計較,繼而拿起藥箱要給九疑上藥。九疑又是右手一擋,冷聲道:“現在不急,你最好出去,免得我急怒攻心之下殺你洩憤。”

“你這是發的什麼瘋?看這血流的!”蘭敞是真的關心她,卻不料這人冷臉拒絕,弄得他心頭十分不痛快。

九疑背過身,依舊是冷聲道:“不用你管,出去!”

蘭敞難得好心一回還被當成了驢肝肺,當下熱血上湧,扯著九疑的後領就想把她拉回來。誰知他這邊才出手,九疑一個過肩摔就將他甩到了地上,她那雙漆黑的眼睛盯住蘭敞的臉面,一動不動,“我被柳公子抽了一鞭子,你要是希望本姑娘遷怒於你你就留下,不然趕緊給我滾!”

蘭敞不是沒見過怒了的九疑,上次九姑娘冷言冷語他也是經歷過的,那時他明白了一件事:這人是個絕頂的殺手。但這次是不同的,九疑的眼睛有些發紅,好似嗜血的野獸,盯著他的時候讓他有種即將被吞噬掉的恐懼。

九疑見蘭敞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眼裡有些害怕的意思,當下就明白是自己過分了。扶起蘭敞,九疑沉默著將他送出關春院,直至確定這院中再無第二人才重新回床上躺著。

柳公子永遠不會殺她,她確認了這一事實,但卻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你這大美人究竟想要什麼?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為的不過是博美人一笑,你生得那般秀麗絕倫,只要你開口本姑娘為絕代佳人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你又何必總是弄得如此神神秘秘、遮遮掩掩!”

“算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溫孤滅族之謎,大美人的心頭深意,讓它們統統都見鬼去吧!本姑娘還是趁著竹公子未到再睡會兒,這才是要緊的事兒!”想到此處,九疑又團了團被子,把自己的腦袋矇住便睡去了。

33初入留雲軒

九疑走了。

柳陵鬱沒去送九疑,他有別的事兒可幹。

蘭敞默默地站在關春院外,心頭有些空蕩蕩的。他照顧了一個月有餘的女子今日正式走上了不歸路,他知道自己沒什麼立場來替自己口中的呆貨憂心,可不知怎的,那個名喚九疑的女子總讓他感到莫名的惋惜。

大概是因為一開始便知道自家公子的打算吧,蘭敞總覺得用這樣的手段去誆騙一個女子有些不夠磊落。可是……舉凡進了亂懷樓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去談“磊落”這兩個字呢?

今日公子第一次催他,催他用心配置解藥。十多年了,貪歡公子第一次極其嚴肅地站在他面前,以強勢命令的口吻指示道:“那件事你辦得太慢了,該抓緊了!”

他接管亂懷樓的水牢已經有六年時日了,柳陵鬱壓根兒就不是來讓他做亂懷樓的藥師的,他的任務至始至終只有一個——研製一味解藥。即使是身為藥人的九疑出現了,柳陵鬱也並未放棄配置解藥的計劃。而此際,柳陵鬱催他了,這是不是代表那個名喚九疑的女子另有別的用處?

蘭敞抬頭看了看陰霾的天,大概又要下雨了,他轉身朝西邊兒走去,繼而進入了陰暗森冷的水牢。點亮了四壁的燈火,華美輝煌的景緻落入眼中,蘭敞不得不讚嘆自家公子的大手筆:縱使是關押人手的地方,柳公子也是絲毫不肯含糊的。

青衣墜地的美人修長挺拔,蘭敞沿著青石板鋪就的小道向前,左右回顧,每一間牢籠裡都有一個身形與柳陵鬱相差無幾的男子:他們都是拿來試藥的,柳公子在這件事情上所費的心力遠遠超過旁人所想。

蘭敞有時候不太能明白自家公子的意圖,許多事請柳陵鬱是從不隱瞞的,當然也沒有必要隱瞞,可是縱使毫不隱瞞,你也不懂他究竟想幹什麼。很顯然,柳公子太明白“窺一斑而可知全豹的人實在是鳳毛麟角”這一事實。

不過……眼下好似真的有一個堪稱“鳳毛麟角”的人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