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子上,但一個捻的動作使下面的另一個信封十分“意外”地露了出來。“原來還有別的情況……”我毫不做作,就這麼當著兩個客人抽出信瓤看了起來。
兩位公卿患得患失的看著我手上的信,從不停變化臉色上就可判斷出內心承受的壓力,可見作個公卿也不容易。至少還需要一顆強悍地心臟。其實坐在他們的位置上並看不到紙上寫的什麼,不過這也算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好像這樣就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那些訊息。這也難怪他們,這些日子裡也實在是擔驚受怕得狠了。
我注意到了他們的表現,心裡暗暗覺得好笑,並且非常惡意地猜測:他們是不是盼望著得到羽柴秀吉取得決定性勝利即將進京的訊息,那樣一切對他們來說就都變得簡單了!其實是不止是他們,只怕很多人都是這麼想,這麼盼望著的。
“德川軍只怕……一時半會不會進京了!”我仔細地裝好了那封信,把它壓在桌角。
“真的!”菊亭晴季和鷲尾隆康的眼睛立刻放出光來。緊緊地盯住那封信。
就像狼盯住了帶血的鮮肉。
“是地!”我非常肯定地點了點頭,但是神情反而帶上了幾分憂鬱。“稻葉一鐵殿下號召美濃諸將南下援助尾張,響應者不在少數。加上尾張和北伊勢地城主豪族,部隊應該可以達到兩萬以上。雖然我不認為他們可以戰勝德川家康殿下,但是也決非不堪一擊!”
“哦……”鷲尾隆康依舊是歡欣鼓舞,菊亭晴季則是從我的表情上感覺到了什麼。雖說出於某些原因我希望別人來干預一下近畿局勢的態度也可以理解,但他還是覺得這其中有些別地內容,因而出於謹慎十分關心地問道:“不知諸星殿下還有什麼顧慮,如果本卿能夠……”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到這裡正是恰到好處,之後無論說出“盡力”還是“效勞”都不太妥當,而且極有可能給自己惹來麻煩。
“這實在是……”我“痛苦”地搖了搖頭。“稻葉一鐵殿下在出兵之前。突然襲擊了歧埠城下的安藤大營,安藤守就殿下當場戰死。根據稻葉一鐵殿下自己的說法,是安藤守就聚集兵馬脅迫三法師殿下,勾結德川圖謀不軌!”
“啊~!”菊亭晴季大驚失色,手中的酒杯失手掉在了地上。我注意到他的手和嘴唇都開始發紫並哆嗦,眼神裡的驚恐萬狀已經無法掩飾。
安藤守就之前在京都負責過一段時間的工作,所以公卿們對他並不會陌生,尤其是在我入京伊始就將他攆出了京都,一些聰明的人已經開始猜測他的政治立場了。
以前田利家為首的北陸將領態度一直曖昧不明。美濃、尾張地各大勢力也沒有像羽柴秀吉說得那樣迅速表明立場,站到他這一邊來,現在就連安藤守就也……“
“諸星殿下,您認為安藤殿下會是德川軍的內應嗎?”菊亭晴季努力穩定了一下心神,十分虛心地向我請教到。多年與武家打交道的經驗使他本能地意識到,這裡面大有問題,但是這個時候又不敢貿然作出判斷。
“說不明白啊……”我長嘆一聲眼神有些茫然,看看手中的信紙又轉向他。“稻葉殿下是在誅殺安藤殿下後對歧坪和美濃豪族們這樣解釋的,我也只是輾轉得到的訊息,沒誰來向我解釋!”我又苦笑了一下說道:“現在我只個奉旨隱居的閒人,還能有誰在意我的態度呢?”
“諸星殿下為朝廷忍辱負重,這等忠義之心山高海深,這是天下人盡人皆知的!”我這麼簡單地幾句話自然不可能讓菊亭晴季解除疑心,因而繼續“循循善誘”道:“諸星殿下是天皇陛下曾經親口褒獎的‘天下第一忠義之士’,人品見識都是海內無二。如此風雨患難之際,朝廷一定會以諸星殿下之意為意……”
“不敢當,諸星清氏萬不敢當此譽!”我半直起身表現得誠惶誠恐,最後實在推辭不過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