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可顧家二老反對的態度擺在那兒呢,顧方澤也再次無恥地擺出袖手旁觀的態度,淡淡道,“這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解決,我很忙,沒空替你處理這種小事。”最後還欠抽地似笑非笑的加上一句,“也不知是誰成天嚷著要獨立,不要我插手的?”
這個記仇的小人!
她拉下臉來去請他出面幫忙的結果是她一怒之下,拂袖而去,當晚就獨自一人回家,還不睡主臥,跟歐琳擠客房的那張單人床——誰讓主臥裡到處都是那廝存在的痕跡與氣息,她怕自己觸景生“氣”,見什麼砸什麼。那該多浪費,而且不符合豪門貴婦的泱泱淑女氣質。
第二天她早早去上班,中午呆在電視臺吃外賣,晚上回來時福媽便告訴她,中午顧方澤就從顧家老宅回來了,臨時要去上海出差,定了下午的機票,臨走時告知了福媽大概要去上海半個月左右,其他什麼的隻字不提,拎著行李與等在外頭的助理走了。
李漣漪也是在氣頭上,心想走了也好,省得看了鬧心,還不讓吵架的——每次與顧方澤吵架,她從未佔過上風。因為每次都是她一人在那演獨角戲,他就站在那兒靜靜地看著,那神情好似在縱容一個孩童的無理取鬧與任性,後來她也明瞭,她永遠也鬥不過他,因為她的歇斯底里她的大吵大嚷在他眼中不過是個幼稚的笑話。說到底她也不敢真和他怎麼著,其實她心底也是巴望著他不真生氣的,他真正生氣發飆的那一天打不準就是她的末日。
很矛盾很糾結的心情。李漣漪承認自己有時候還真挺嬌情的,既想爬到他的頭上作威作福耀武揚威,可又沒這個膽識;想他對她好,可好過頭了她又覺得不安。
說到底,顧方澤說對了,骨子裡,她還是那個被寵得無法無天的頑劣小丫頭。
—— 這可不,顧方澤回來了,矛盾依舊重重,就像個質量低劣的炸藥包,隨時都有可能被引爆,可看到那行李箱時,她有那麼個瞬間,心中是有片刻欣喜的。
今天一整天下來,她強顏歡笑,臉上的笑容讓她壓抑得心臟都開始麻木。或許是懷孕讓她變得沒有以往堅強,她只是想找個人聽她說說話。
程程不是好人選。程程心裡頭有事,或許裝得比她還辛苦,她這個好友若是還拿自個兒的破事去煩她,那也太不厚道。
顧方澤就不同了,他知曉她的一切,她的落魄她的風光他通通看在眼裡,他就是她肚子裡的蛔蟲。而且這隻蛔蟲很盡責,嘴巴緊得很,從不將她的秘密對他人講——他只會安靜地充當一名聆聽者,不對她的喜怒哀樂進行任何的安慰或是勸說,她說完了他就笑笑,隨口換個輕鬆的話題。就這麼不動聲色地保全了她那點可憐的高傲與自尊。
於是在他們認識之初與結婚的頭兩年,她一有什麼話都對他說,嘩啦啦的簡直就是將他當垃圾桶看待,日子久了,她就將此視為了理所當然。
話說回來,福媽和歐琳不在,福叔除了一日三次的喂加菲和給花園裡的花花草草澆澆水,大多時候是不在別墅裡待著的。顧方澤出差,他這個管家沒事就得去“盛世”轉悠幾圈,坐坐鎮。唬一唬那些趁著老闆不在偷偷興風作浪的小蟲小螞蟻們。所以,此時家中,除了她,就只有尚不知何處的他了。
哦,差點忘了,還有一隻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肥貓。
這個念頭於腦海中一閃而過時,她忽然便覺得莫名的煩躁,可倏然又想到了:見著了他,該和他說什麼呢?
說與他交好的阮守務要結婚了,可新娘不是她的閨中好友杜程程,她替好友不甘,順便祝阮守務那花花大蘿蔔新婚第二天就戴綠帽子?
說關於歐琳的收養問題她想到了另一個辦法,不要他顧家出一分一毫的力?
說很久前他對她說那句“別無他法,無路可退”到底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