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陌生的地方打來的電話,而且總是有帥哥陪伴。
我就是在飛往三亞的飛機上遇到周星偉的。
我第一眼看見周星偉時,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外面萬米高空的雲彩。
我說不好意思,你坐著我的位置了。
見對方沒反應,我又重複了一遍,他這才轉過頭來,一臉茫然地看了看我,半響,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張很有魅力的男人的臉。
坐定後,為了掩飾尷尬,我主動問他是不是去三亞旅遊。
他不太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而後,才告訴我,他是個畫家。
三個小時後飛機平穩降落在三亞鳳凰機場時,我和周星偉已經交流得火熱,巧合的是,他預訂的酒店和我住的是同一家,假期剛好也是一週的時間。 從和周星偉在海灘散步那刻開始,不,也許是在飛機上那一刻時,我就幾乎是默許了這場曖昧的開始。 我們在海邊吃飯、散步,神情儼然一對情人。幾乎不需要鋪墊,我們接吻了。就那麼一瞬間,我很快沉醉在周星偉的擁抱,以及充滿陌生的刺激和溫情的吻裡。我們住三亞灣的一家五星級酒店的海景房。海景房就是好,一整壁的落地窗,大海彷彿就在腳下,難怪黃微微每年一定要和情人到海邊渡一次假,這裡簡直就是做愛的天堂。
酒店的牆壁隔音能力很強,關上門,四周就安靜得只聽見海浪的聲音,還有自己的呼吸聲。誰會拒絕在這麼浪漫的地方纏綿? 周星偉從身後環抱住我,面板散發著甘草香的古龍水味,很曖昧。然後他附下頭開始吻我。
你相信愛嗎?我突然衝口而出,問了一個非常愚蠢的問題。這種時候,我本該沉默,只需要用身體就行了,用黃微微的話來說,就是在情人面前沉默,你才能最大限度地享受到輕鬆和愉快。
周星偉抱著我的手不易察覺地遲疑了,然後他對我說:小燕,你我都很清楚我們要的是輕鬆和快樂,我們彼此欣賞,在一起也很開心,但我們是不是相愛,也許將來會相愛?但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我不會給你什麼,也不能給你什麼。
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我也僵在那兒了。晚風慢慢吹,彷彿一曲悠揚的旋律,我看著窗外很久,很就……手機突然響起,是黃微微。她應該還和她的情人在泰國吧,但是電話裡卻傳來熟悉的嘈雜的車流聲,還有她隱隱約約的哭聲。
黃微微突然說,泰國之行是最後的晚餐,他……走了。
我突然意識到,黃微微並沒有她外表那麼灑脫和不羈,她只是太明白男歡女愛是多麼容易厭倦的事,在愛與不愛之間,她選擇了不愛。然而,她已經愛了,只是她自己不願意去面對,否則她不會如此難過。
我也會是如此嗎?
見我沉默,周星偉說:小燕,我明天先回康城,你想好了,回去找我。他摸了摸我的頭髮,頓了一會兒,走了。
我知道我也和黃微微一樣,不一樣的是,還沒有開始我就註定要出局了。
劉小燕想,我是寂寞了
我還是捨棄不掉周星偉。
回到康城,我沒有堅持住三天,就主動去見了他。但我始終得不到周星偉的吻,我所說的,是真心的吻,非吻不可。後來回憶起與周星偉在一起的半年,悲哀的發現這個卑微的願望始終是一種奢侈,他並不掩飾他的敷衍,他的冷落。
這是個曖昧的年代,每時都上演著各種隱諱的啞劇,儘管不為人知卻心照不宣。所有的,小小的心房,都有一點點的背叛在發生。溫存到了一個界限,會因為沒有感情而悲哀。可是一旦有了感情,卻是另一種更顯巨大、無以抵抗的悲哀。
那天我和他晚上喝了多少酒?兩瓶?三瓶?乾紅的後勁很大。我靠在他的肩上,不肯說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