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從琴鍵上拿下來,放到膝蓋上,微微抬頭,對上阮東庭深邃的目光。
“渺渺——”阮東庭的話被一瞬間響起的雷鳴般的掌聲打斷。
兩個人驚訝地轉過頭——不知何時,在偏廳拍賣會的人已經出來了,圍在不遠處聽了渺渺的演奏,這時候臉上洋溢著真誠的微笑,這掌聲是對渺渺的最高褒獎。
渺渺的臉上揚起最美的微笑,矜持、驕傲、優雅、端莊、璀璨、動人——她看見那些男士眼裡不掩飾的驚豔,於是心底悄悄小人得志。
作者有話要說:我胡漢三又回來了,哇哈哈哈~~~~~~~
這一章夠肥吧!!
緋聞
渺渺獨自離開宴會——今天,這樣出盡風頭,實在出乎意料,不過,渺渺也懂得見好就收——餘下的時間,只需像個優雅的女士,得體的微笑,乾脆的轉身,享受你背後那些嫉妒的目光,猜測的假想,傾慕的視線。
希區柯克說,“懸念就像女人,想象的空間越多,就越讓人興奮。”這話反過來說其實也同樣適用。一個女人,一旦成為懸念,吞噬的就不僅僅是男人的感官了,他們會心心念念輾轉反側寤寐思服。
渺渺的心情實在很好,也沒等習習來接,就一頭闖入夜幕。
天氣實在冷,但渺渺的心很熱,居然也感覺不到那滲人的寒流,高跟鞋在夜幕霓虹中發出清脆的聲音,走幾步,她忽然小跑起來,像個頑童,還用手去捕捉那跳躍的五彩燈光,似乎鋼琴聲還在她體內流淌,肩膀上生出一對翅膀,馬路幻化成祥雲。
她正自娛自樂,一輛跑車吱一聲飛快地停到她身側。
渺渺嚇了一跳,停住腳步,“阮東庭?”
阮東庭下了車,迅速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不由分說地裹住渺渺的身子,輕聲責備,“傻啦,平時那麼聰明的姑娘怎麼這會兒犯傻了,這麼冷的天——”
渺渺有點愣愣的,影影綽綽的燈光中,只看見阮東庭微蹙的眉,深邃的眼,那裡盛滿了流光碎影,和,滿滿的關懷。
又想起自己剛才傻乎乎的模樣,忽然有點窘,不由地摸摸鼻子,有點不敢看他——冰涼的手卻被他很自然地包在手心,然後牽著走到車邊,開啟副駕駛座的車門,然後推她進去坐好,自己繞到一邊上車。
“你不回宴會啦,沒關係嗎?”渺渺看著正在系安全帶的阮東庭,問。
“我先送你回去。”
“其實不用麻煩的,習習會過來接我。”渺渺連忙搖手還想拒絕。
阮東庭卻什麼話也不說了,只是傾過身來,替她繫上安全帶。
“謝謝。”
車裡的暖氣開得很足,渺渺的身子很快就回暖了,閒著沒事,就摸著掛在脖子上那從不離身的紅玉——紅玉只用簡簡單單的一根紅線串起來,從七歲下山那年起,無鸞將它掛在渺渺脖子上後就從來沒摘下來過,這麼多年了,紅線早就舊得泛白,磨損得厲害,渺渺一直想著要換一條紅線,卻總是有這樣那樣的瑣事兒耽誤了,這會兒被渺渺輕輕一扯,居然就從中斷裂了。
渺渺愣了一下,看看掌心的紅玉發呆。
“怎麼了?”阮東庭轉頭看她一眼。
渺渺回過神,笑笑,“沒什麼,繩子斷了。”說著,還調皮地拎著紅線在他面前晃了晃。
阮東庭又看了一眼,“很漂亮。”
渺渺笑起來,“是藥師佛,聽無鸞說,他撿到我的時候我的脖子上就掛著這個——唔,無鸞是菩提寺的和尚。”想想阮東庭可能不知道無鸞是誰,於是又加了一句。
記得那時無鸞將紅玉藥師佛掛到她脖子上後,摸著她的腦袋,語重心長地說:“願我的渺渺身似琉璃,內外明澈。”這大概是無鸞對她唯一的願望了。在遇到旗小漾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