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擠得都快暴裂了,他——他怎麼會在這裡的?!
剛才她分明探知過,既使是他也不可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靠近,除非——除非他是跟著小金一道前來的,所以才能混淆了她的聽覺,難道剛才小金“活潑”得有些異常,想來是在跟她示警。
“你不是走了嗎?”靳長恭將身體往湖水中壓低一些,僅露出頭跟脖子。聲音冷硬道。
靳微遙背身凝視著湖中的她,剛才跟著她那畜牲一道來時,他本欲第一時間現身,卻不知道為何,看到池心之中的她卻怔神了。
她披散著長髮,黑色柔亮的髮絲浮蕩在湖水中,半掩半露,明眸皓齒,薄薄的嘴唇因為水色的潤澤好像快滴出血般的殷紅,她此刻就像遙遠天際的一朵彼岸花,色澤冰冷的深紅色花萼託著嬌豔瓣朵,骨朵晶瑩剔透,光華流轉,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移不開眼睛了。
“靳微遙,你看夠了沒有!?”靳長恭眸光一冷。
靳微遙深沉難解的目光糾纏住她:“靳長恭,你為什麼要變?”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但在夜色裡卻還帶著一種迷離。
靳長恭聽完他的話,簡直想噴血,老子想變就變,你管得著嗎?!
“靳微遙,你憑什麼要求寡人不變,對你——寡人膩了、煩了、厭了,所以你如果認為還能像以前一樣控制操縱寡人,簡直就是做夢!”靳長恭冷哼一聲。
而靳微遙微蹙眉,卻又像不在意她說的話,他步調沉健地向她這方走來,而靳長恭渾身一陣寒意,你妹的!說話就說話,幹嘛還學流氓一樣要偷窺人家洗澡,就算再平胸也會被發現異樣吧?!
“站住!靳微遙你跑來找寡人到底想做什麼,寡人已經跟你說清楚了,如果你再走前來,就等於是跟寡人宣戰,那麼小心寡人不客氣了!”靳長恭額間紅鑽耀光熠熠,手中蓄起真氣,渾身已漸生殺意。
靳微遙一頓,他能感受到來自於她的殺意,是真真切切的殺意,她是真的進入作戰狀態了。這一認定,讓他枯井般深沉的寒瞳猝閃怒意:“靳長恭,你毀了吾策謀數年的計劃,甚至第一次讓吾償到失敗的滋味,將到手的商族拱手相讓,這一切你就沒有任何話對吾說嗎?”
靳長恭一愣,成王敗寇,這有什麼好說的?於是她嗤笑一聲:“有,那就是你活該!”
“你——”靳微遙眯睫,緊抿的薄薄雙唇,舉起一掌揮去,靳長恭凝眸卻不動不閃,下一刻她身後那一塊水面被他那暴冽強勁的力道擊爆起來,炸起整個天空都密密麻麻地降起了雨水,既打溼了她,也打溼了他的衣袂。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著——誰也不準備低頭,先開口。
“靳長恭!你就這般恨吾?!”靳微遙眼底恨意徒生,聲如洪鐘,怒視著她。
“我不恨你。”靳長恭被淋了一身水,倒也漸漸冷靜下來了,她明白跟一個“衣冠禽獸”的他對著幹,以目前她“**裸”的狀態其實沒有半點好處,而且以兩人目前那複雜狗血坑爹的關係,如果真的被他知道她的身份,估計下一秒就會將她抓回去靳國全國示眾,而她只能被迫退位了。
靳微遙微眯雙睫凝視著她,明顯不信的視線,如果不恨他,為何要處處與他作對?人,能一夕之間性格全變,往事如煙嗎?
靳長恭忍著脾氣,耐著性子,決定跟他講一講理:“咳咳,太上皇,寡人是真不恨你,因為寡人明白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在三年前就結束了,你已經明確告訴寡人,你與我從此形同陌路。再說一直都是寡人要纏著你,單戀你。你有自己的生活,也有新交的愛人,更有要保護的人,所以寡人明白這樣下去也是沒有希望了,於是死過一次後,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才下定產主毅然決然地離開你,這並不是恨,只是想成全我們各自而已。”
靳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