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餘那令人摸不清,摸不透的深沉與陰晦。
於是他抱起懷中暈厥的莫流瑩,吐出兩字,像片浮雲躍起身形,輕飄飄地落在塔頂琉璃飛簷上而去。
“回去。”
他帶來的人,掃視了一圈圍困他們的人群,以輕蔑一笑,亦隨之而去。
鶴哪裡肯罷休,可是還沒有出聲卻被靳長恭一手緊緊抓住。
“任他們走。”
“為什麼?”鶴回頭不解,那個靳微遙剛才對她對手了,即使是太上皇亦有十足地罪名將他定罪,謀害當今聖上,即使是他的身份亦一樣是重罪!
她為什麼要放過他?是因為舊情難捨嗎?
“你打得過他嗎?”靳長恭看到靳微遙一走,一直緊繃的身子才放鬆下來,淡淡睨了鶴一樣。
“我們這麼多軍隊——”
靳長恭打斷他的急聲,平靜道:“鶴!現在我們不是在打仗,即使玄鳳軍驍勇善戰,可是他們若與靳微遙他們以武功相拼,絕對會是損失巨大,玄鳳軍是寡人如今的依仗,亦是靳國的鼎梁支柱,如果因為他就這樣而折損,寡人會十分可惜的!”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出來,就是連她都打不過他,如果真的撕破臉皮,逼得他狗急跳牆,憤然衝進大軍動手殺了受傷的她,那就得不償失了。
鶴懵了,很快就理解她的話了,心中不知道是湧出一種酸楚還是憤怒的情緒,久久沉默地低下頭。
“……你痛不痛?”他終於冷靜了許多,看她臉色不太好,乾巴巴問了一句,明顯是一個不懂得怎麼表代關心的人的少年。
靳長恭看著他眼中的擔憂與急燥,眼中一柔,笑了笑:“痛,不過很快寡人會讓靳微遙更痛的!一定!”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笑意似被風確散,髮絲漸漸散亂,飄過冰冷的臉頰。雙瞳似一隻俯衝覓食的蒼鷹,瞳仁紅光粼粼。將雪無色與秦舞毓抓進刑部牢中,秦舞毓一直在哭鬧拒絕被捕,而秦舞陽則一直抱著她不肯撒手。
突然,秦舞陽掙開追捕的人,跪在地上,朝著逐步遠去的靳長恭,大喊道:“陛下,我這支樂府的頭釵夠不夠跟您換取一個條件嗎?”
靳長恭一頓,撫著胸口,轉頭目視秦舞陽,森森然開口:“秦舞陽,你太讓寡人失望了!”
他竟然敢這件事情來威脅她!?
原以為他是可塑之材,可是他一二再,再二而三地令她失望透頂,這種人即使再有本事,她都不會再度接納的!
秦舞陽聞言苦笑一聲,臉色慘淡,道:“我別無它求,我秦舞陽活在這世上,也剩下小毓一個親人了,如果她死了,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所以我求你,求你無論如何留她一條生路,我便來替她死,也替陛下與華容揹下一切。”
他並不傻,從樂絕歌襲擊他的支詞片語中他了解到了,他必然是誤會了他跟華容的身份,雖然他並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可是他看得出來陛下是知道一切真相的,可是她卻故意誤導了樂絕歌,令他一直相信他才是樂族的人。
她這麼做是想要維護華容吧,畢竟她一直對華容都是更為包容而更為親近的,所以他當時他明白,卻也沒有說破,也就這樣一直替華容揹著黑鍋,可是現在他實在沒有辦法了,唯有將這唯一的底牌拿來賭,賭陛下能因他而能夠放小毓一馬。
“秦舞陽,太遲了,若是你早一步威脅寡人也許寡人還會考慮,可是現在遲了。”靳長恭聽到他的辯解,謂嘆一聲,平淡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樂絕歌已經知道聖器不在他身上,自然不會再關心他究竟是不是樂府的人,他的主意只要圍繞在她的身上打轉。
所以她才說,太遲了,她既不需要他來掩護,也不需要他的配合了。
鶴冷冷地瞥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