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得到的不過一堆空話,僅此而已!我的託倫和艾德決不會就此埋沒。”
“算了吧,卡史塔克,”大瓊恩將兩條粗胳膊交疊在胸,咕噥道,“這是母親的瘋狂,女人天生就這個樣。”
“母親的瘋狂?”卡史塔克伯爵轉身面對安柏伯爵,“我說這是背叛!”
“夠了。”片刻之間,羅柏聽上去更象布蘭登,而不是他父親。“不準在我面前說臨冬城的夫人是叛徒,瑞卡德大人。”他轉向凱特琳,聲音柔和下來。“我要將弒君者抓回來。你私自放走了他,既沒通知我,更沒徵得我的同意……但我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愛,為了艾莉亞和珊莎,為了失去布蘭和瑞肯的悲哀。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我已經明白,愛並不總是明智的,它往往會將我們引向愚行,但我們生而為人,遵循情感行動……而不管其後果如何。對嗎,母親?”
是麼?“假如我的情感導致我的愚行,我真誠地向您和卡史塔克大人道歉。”
瑞卡德伯爵怒氣不息,“弒君者殺害我的託倫和艾德,您道個歉就算完了?”他從大瓊恩和梅姬·莫爾蒙中間擠過,離開大廳。
羅柏沒有阻止他,“原諒他吧,母親。”
“如果您願意原諒我的話。”
“我已經原諒你了。愛到深切,讓你無法考慮其餘。”
凱特琳低下頭,“謝謝。”至少我還沒有失去這個孩子。
“我們得談談,”羅柏續道,“你和舅公、舅舅留下來,談談這事……以及其他一些事情。總管,宣佈會議結束。”
烏瑟萊斯·韋恩用權杖敲擊地面,高喊散會,三河諸侯和北地人便一起離開。凱特琳猛然意識到缺的是什麼——狼。狼不在。灰風怎麼了?那頭冰原狼明明跟羅柏一起回來,她聽見狗群吠叫。但他卻不在廳內,不在她兒子身邊,他上哪兒去了?
她還來不及問羅柏,就被一群前來表達善意的人所包圍。莫爾蒙夫人拉住她的手,“夫人,若我有兩個女兒被瑟曦·蘭尼斯特抓住,也會這麼做。”不拘禮節的大瓊恩用毛絨絨的大胳膊使勁捏她雙臂,將她提起來,“您的小狼崽打敗過弒君者,日後疆場相逢,再幹一次就是了。”蓋伯特·葛洛佛和傑森·梅利斯特伯爵比較平靜,傑諾斯·佈雷肯則近乎冷漠,但他們的話都說得相當有禮。弟弟最後一個走來,“我也為你的女兒們祈禱,凱特,希望你不要懷疑。”
“當然不會,”她吻他,“我愛你。”
祝福完畢後,奔流城的大廳裡空空蕩蕩,只剩羅柏、三個徒利家的人和六個凱特琳不認識的陌生人。她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先生們女士們,您們是新近參加我兒子的事業的嗎?”
“是,”海貝徽章的年輕騎士說,“我們雖然新近加入,但勇氣非凡,忠貞不移,您會看到的,夫人。”
羅柏看上去不大自在。“母親,”他說,“請允許我向你介紹希蓓兒夫人,峭巖城伯爵加文·維斯特林的妻子。”老婦人儀態端莊地走向前,“她的丈夫被我們在囈語森林俘虜。”
維斯特林?是了,凱特琳心想,他們家的旗幟正是沙黃底色上的六枚白海貝。這個小家族效忠蘭尼斯特。
羅柏依次招呼其他陌生人上前。“羅佛·斯派瑟(注)爵士,希蓓兒夫人的哥哥,我軍攻打峭巖城時,他擔任代理城主。”胡椒罐紋章的騎士點點頭。他身材壯碩,有斷鼻子和短短的灰鬍須,看上去相當勇猛。“這幾位是加文大人和希蓓兒夫人的孩子。雷納德·維斯特林爵士。”海貝徽章的騎士在濃密的小鬍子底微微一笑。他年輕,精瘦,粗獷,牙齒健康,栗色頭髮十分密實。“艾琳妮亞,”小女孩飛快地行了個屈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