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背影消失的地方,說不出的難受。她是一個一股直勁的人,想要做一件事時,就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進去了,通常不會考慮得那麼周全,所以是她想得太過簡單了麼?以為他能夠體諒她現在的難處。她現在心力交瘁,他怎麼就不能做好她堅強的後盾呢?她現在多麼需要他,他怎麼就不能體會呢?
他剛才那麼冷酷地控訴她的各種罪行,可是他又知道嗎?他平時的那些小動作都自然而然地儲存在她腦子裡,只是她不善於表達出來罷了。她怎麼會不瞭解他呢?他睡覺的時候喜歡右臥,早上起床的時候會懶床,不帶表會覺得不習慣,喜歡穿黑色和灰色的襯衫,每週會去兩次健身房,打電話的時候習慣用左手,微笑的時候眼角也跟著上翹…他最討厭吃苦瓜,茄子,大蒜和肥肉。早餐從來不喝豆漿,晚餐討厭吃到涼拌。不喜歡吃甜食,咖啡從來不放糖…味蕾刁鑽得像個挑食難搞的小孩,她的聶伯庭,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
這頓午飯可謂是吃得烏煙瘴氣,聶伯庭恨不得把自己的頭埋到碗裡,也不願意看顧爾清一眼。顧爾清原本有些餓,被他這麼一鬧,也沒什麼胃口了。見他吃完飯準備起身,急忙叫住他。
“怎麼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高傲地揚起眼角,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
“我要去醫院給他送吃的,你要跟我去嗎?”她的小臉依舊柔和淡雅,似乎剛在的爭執根本不存在。
他微微怔了怔,依舊板著一張臉,遲疑了片刻,語氣還是生冷,“我很忙,沒空。”
顧爾清難堪地移開目光,沒再多說。
作者有話要說: 聶少怒了又。。。。
☆、無可取代
顧爾清來到病房,蕭肅正在給周靖溪做檢查,只好把手裡的東西放下,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周靖溪的臉色有些枯黃,但與昨天的慘白相比,算是好轉許多,但視線一回到他高高突出的顴骨上,還是忍不住會有些心疼。
“他怎麼樣了?”見蕭肅把診斷書遞給身後隨行的護士,顧爾清張口問道。
蕭肅儼然一副嚴肅冷靜的樣子,看了眼周靖溪,眸光沉了沉,“我們去外邊談。”
顧爾清跟著他來到走廊的盡頭,今天天氣很熱,就連風也是帶著溫度的,俯眼望去,一片虛渺。她其實很著急,平時很少見到蕭肅這麼認真寡言的樣子,正欲開口打破沉默時,蕭肅咂了咂嘴,聲音從耳邊傳來:“他的情況不是很樂觀。”
顧爾清握了握拳,姣好的臉上並未流露太多的情緒,但微垂的眼角足以說明她聽到這話時的失望與擔憂。
“他的聲帶倒是可以透過霧化和相關治療來改善,但要恢復到以前的聲音,應該沒有可能了。”
顧爾清沒有回答,她其實是有心理準備的,可是預期的想象和聽到事實的絕望完全是兩碼事。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對於她來說,蕭肅現在就像一個冷麵無情的法官,他定了靖溪的罪,任何人都無力迴天,“那他的腳呢?”
“可以改善,但是…”他頓了頓,又說:“恐怕是終身殘疾。”
“嗯。”
“有一點我很納悶。”
“什麼?”
蕭肅摸了摸下巴,“周靖溪在受傷時為什麼沒有好好進行治療?如果他好好接受治療的話,情況會好很多。”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她想等他稍微好轉時,再去問他。更何況,她心中的為什麼也不止這一個…
蕭肅見她不說話,這才看見她眼底的蒼涼,清了清嗓音,“還是等到檢查結果出來再說吧。”
意識到蕭肅是在寬自己的心,她無力扯出一笑,“費心了。”
“應該的。”
顧爾清正想開口,卻看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