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想起了很多事情,一時間又找不到人去說哩。”
虎傑夫聽得心下狂喜,呆頭呆腦的走過去,在柯若紅的身邊坐下,卻又惴惴不安的不敢坐實了,屁股稍稍挨在石頭邊,兩隻大手卻是緊緊的撐在雪地裡,渾身亂顫,聞著隨風飄散過來柯若紅身上媚氣的女子香味,虎傑夫心頭一陣痴迷,聽著她繼續說話道:“後來我與師哥在江湖上碰見過幾次,那個時候的師哥呀,他意氣風發的緊,在少林寺,在武當山上出盡風頭,江湖上無論是前輩高人,還是後輩弟子們,見了師哥都要讚一句風九俠,人人都對他豎起大拇指,不知為何……不知為何,我心底裡也歡喜的緊,彷彿人家讚了他之後,便如同讚了我一樣的高興,我大著膽子和他笑鬧,有時候也對他撒氣,他總是不放在心上,微微一笑的不多說什麼,直到我們第一次在洛都遇見時,師哥他更是對人家冷眉以對,人家便會覺得心裡面委屈的緊,他為什麼不理我呀,他可是不喜歡我淘氣的麼,那個時候的我整日裡這麼胡思亂想著,卻從不懂得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愛戀哩。”
柯若紅抬著頭悱惻的說了這話,臉蛋上更是通紅一片,彷彿嬌豔的芍藥花靜靜的開放,虎傑夫坐在一旁,看著她的臉頰印入天際,竟是看得痴了,柯若紅咯咯一笑,轉回過頭,對著虎傑夫綻唇嬌笑道:“虎公子,我說這些,你是不是聽得沒趣的緊,都是一些小姑娘家絮絮叨叨的痴心妄想,你們男子們可聽不太懂了罷?”
虎傑夫回過神來,忙搖頭道:“不會……不會……”
柯若紅笑道:“再後來呀,嶽師姐在武當山要嫁給天豐師兄,嶽師姐整天悶悶不樂的,我心裡好生弄不懂,為何嶽師姐要嫁人了,反而這麼不開心啊,天豐師兄人也不差呀,長得也還成,又是大名鼎鼎的武當派首座弟子,日後可就是武當派的掌門繼位人哩,嶽師姐卻是愁眉不展的,正在這個時候,我無意間聽到師哥他也來了武當派,便偷偷的瞞著嶽師姐去找師哥,讓師哥去跟嶽師姐說些好聽話,哄得嶽師姐開開心心的去嫁人……嗯,其實那個時候我便有些明白了,我這麼去找師哥作說項好沒來由的,師哥他為何要幫我呀,這本來就是我們峨眉劍派姑娘家的事情,就算是說給外人聽都會不好意思的,我去找他呀,只是因為我自己想要和他見面,與他好好的說幾句話,甚至……甚至膩在他懷裡撒一會嬌,我便什麼都滿足了的,可沒想到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害的師哥被天豐師兄一掌打下山崖,人家的心在那一刻……真的碎裂了哩。”
柯若紅細嫩的嗓音本是旖旎一片,說到這裡時,卻是變得略微沙啞,恍惚不是她這般年少青春的小姑娘應有的語氣,她緩緩的沉湎道:“那段日子可真是難熬啊,我一邊要照顧傷心欲死的嶽師姐,一邊……自己也活得渾渾噩噩的,人家這一輩子也從沒像那些日子一樣,天天眼淚婆娑的抹淚珠兒,直到我聽見爹爹有一次回到家中大聲的咒罵師哥的名字,我才猛然的活了過來,我還兀自不信,便央求爹爹帶我一起進宮,偷偷的又跑去找師哥,原來壞師哥他真的沒事呀,枉費若兒為他流了那麼淚珠兒,哼,他壞死了,依然還是不理我,我……我心裡討厭他,討厭的緊!”
天氣黑沉,北風吹走烏雲,頭頂顯出幾絲朗朗的星月光輝,虎傑夫藉著星光轉頭一看,見不知何時,柯若紅嬌美的臉蛋上竟然掛滿了晶瑩的珠淚,虎傑夫看得心頭一疼,嘴角嗡動一番,卻是發不出一個字來,柯若紅低下來頭來抹了抹腮邊的淚珠兒,苦著小嘴笑道:“事後我總算弄明白,原來師哥家中和我的家中是有世仇的哩,他不喜歡我爹爹,所以連帶著把我也厭煩上了,過去我們第一次在洛都見面時,他……他便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他後來慢慢疏遠我,甚至不太和我說話,他疑心我爹爹害死了他的養父養母,處處對我爹爹提防,又怎麼會……怎麼會將我這小丫頭再放在眼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