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界往來。
不過,雖然出了家,但長公主的身份卻還是在的。皇帝偶爾還能想起這個年長的女兒來,不時派人出宮賞賜永穆一些財帛用度。
張瑄慢慢低下頭來,張開手,凝視著手掌中的那枚龍紋玉佩。
“周長史,李琬子女五十八人,都死了吧?”張瑄驀然回頭問周旭初。
這句話很古怪,也很突兀。
周旭初一怔,旋即恭謹回道,“是的,大將軍。李琬親自擊殺大半,倖存者都被陛下賜死,屍體都由內監和有司查驗過,一個不缺。”
“李琬本人呢?李琬的屍身如今何在?”
周旭初心頭猛然一跳,低低道,“按照陛下的旨意,葬於城外了。”
張瑄長出了一口氣。
他抬頭望天,看了看天色,猛然揮手冰冷道,“周長史,傳我的軍令,緊閉各城門,立即調三千羽林衛將這永穆觀包圍住,禁止任何人出入,有違抗軍令者,斬!”
周旭初嚇了一跳,遲疑道,“大將軍,這……”
他心說,這永穆公主雖然是出了家,但終歸還是皇帝的親生女兒,在皇族中頗有威望的長公主殿下。你這麼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包圍永穆觀,這永穆又豈能善罷甘休?
這永穆公主可不是那性格軟弱、在皇帝心裡沒有任何地位的太華公主能相提並論。皇帝一向寬待這個大女兒,一旦讓皇帝得知,你這個羽林衛大將軍擅自調兵圍困永穆觀,怕是也要大發雷霆。
在周旭初看來,就算是張瑄懷疑有榮王餘孽逃進了永穆觀去,也需要先向皇帝稟報,徵得皇帝的同意批准後才能調兵搜查。
“周長史,我的話你沒有聽清楚?”張瑄冷冷一笑。
周旭初凜然,不敢再說什麼,躬身一禮,然後飛速轉身去傳令調兵。
半個時辰後,就在日頭西斜照耀在長安城門樓上的時節,三千羽林衛轟然而至,將永穆觀包圍了一個水洩不通。但只是包圍,沒有張瑄的命令,羽林衛也不敢擅自闖入永穆觀。
其實張瑄此舉也有幾分鋌而走險賭一把的味道。
他心裡一直在迴盪盤旋著一個驚世駭俗的猜測判斷,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不敢確定。
那房中的薰香包括那件絲綢內衣袍衫上的薰香,都不是普通的香料,乃是波斯進貢來的珍品。除了皇帝和皇妃,也就是皇子女們有資格使用。
這種香味張瑄太熟悉了,無論是楊玉環,還是盛王李琦、咸宜公主這些人,身上都是這種薰香。而更重要的是那枚龍紋玉佩,如果張瑄沒有猜錯,這應該就是榮王李琬的貼身玉佩。
這枚玉佩和種種的跡象讓張瑄心頭泛起一個大膽的念頭:李琬沒有死,李琬一定還活著
李琬為什麼沒有死,他想不清楚,暫時也沒有太多有力和站得住腳的證據;但穿越者兩世為人的第六感卻提醒他,如果他不當機立斷,他或許會為自己日後埋下一個巨大的禍根。
張瑄不想冒這種險,也不會冒這種險。
縱然因此得罪了永穆公主,也在所不惜。
“大將軍,兵馬到位,已經將永穆觀團團圍住,還請大將軍下令行止。”羽林衛郎將顧惜翻身下馬,在張瑄面前拜了下去。
張瑄淡然一笑,擺了擺手沉聲道,“顧郎將,汝與周長史率軍給我圍住永穆觀,禁止任何人出入,凡有不尊軍令者,殺無赦!”
“待本官進宮一趟,回來再說。”
“喏。末將遵命。”顧惜朗聲道。
張瑄翻身上馬,回頭掃了蕭十三郎一眼。蕭十三郎會心一笑,默然點頭。
……
……
駕!駕
在數十羽林衛士卒的護衛下,張瑄一騎絕塵向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