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院不栽鬼拍手”。
柳樹離宅子太近了,覺得不吉利。吳旭攔著,說夏天沒個樹蔭在,看魚塘曬得很呢。後來便將旁邊那一處雜草叢生的地方平整了下,將屋子蓋到離柳樹五六丈開處去。
此時驕陽似火,夏蟬嘶鳴,他正在躺在柳樹蔭下的醉翁椅上,手拿蒲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愜意的很。
從大路到魚塘中間兒的小路,馬車不是很好穿行,年哥兒與周濂便棄車步行,遠遠看到吳旭這番悠閒自在的模樣,兩人相視而笑。
吳旭聽到聲音,睜眼卻看到他們二人,忙從醉翁椅上站起來,遙遙笑道,“大熱的天兒,你們怎麼來了?”
年哥兒拍拍懷中抱著的一罈子酒,待走近些,才笑道,“二姐夫整日忙著魚塘,家去也見不著幾面兒,今兒沒事,便來你這裡坐坐。”
周濂倒是第一次來吳旭這魚塘。四周荒蕪,熱氣蒸騰,與家中放置了冰盆的幽竹雅室相比,自是不算舒適,卻也算有份野趣兒。
塘子四周,種著蓮藕,此時荷葉田田,蔥翠碧綠,偶有晚開的粉荷,點綴其間,又給這份野趣兒上添了幾分雅趣兒。
早年他遊歷江南時,便極愛那波光盪漾,水鳥啁啾,蘆葦婆娑,荷香暗送的江南風光,此時倒有些觸動那些久遠的記憶。
吳旭見周濂凝望這魚塘,便笑道,“這還是梨花給出的主意,塘邊種荷,既可以多收些蓮藕,也正好給魚遮遮陽……”一面說著,一面去屋裡搬了張未上漆的小木桌來,再接著去搬凳子。年哥兒兩人將手中的酒菜放置好,一齊與他去了屋裡,搬了凳子取了碗碟子。
幾人在岸邊兒坐定,以粗碗裝酒,陋碟盛菜,簡杯盛茶,吳旭一連的說,他們若來該提早送個信兒,這一時倒委屈著他們了。
年哥兒與周濂卻覺得這樣極好,尤其是年哥兒,似是又回到幾年前在李家村時,他中了秀才後,每日傍晚必去吳旭的魚塘送飯。順道與梨花三人一起用飯的場景,那樣溫暖的記憶湧上心頭,讓他把在從賀府裡出來帶來的些微沉重的心緒拋到一旁。
傍晚的時候,三人一齊去李家,何氏一見這三人結伴回來,高興得很,連忙張羅著做飯擺酒。
她本想著等年哥兒回來,要狠嘮叨他一番那新嫁床的事兒,卻因周濂這個新女婿在,倒讓何氏不好狠說他,只悄悄瞪了他幾眼。
宴畢,年哥兒與周濂一同出了李家院子,他悄悄向周濂笑道,“今兒可是託了三姐夫的福。”
周濂輕笑,“你即叫我一聲三姐夫,我年齡又比你大些,有些事兒不好與爹孃說,又不願連累大姐夫的話,可以與我說說。我比你痴長几歲,有些忙還是能幫得上呢。”
年哥兒頓了下,點頭,“方山的事兒,還真要三姐夫在中間兒提點幫忙。”
周濂笑著拍他的肩傍,“無妨,若是需要,我親自過去幫你一段時日也無不可。”
年哥兒忙行大禮道謝。
石頭爹孃到宜陽後,收了夏糧,種了秋糧後,便也想著在宜陽買個小院子,把家安在宜陽。
春桃自然是願意的,自己爹孃都在宜陽,把家安在這裡,即便是不得空兒,十天半個月的也能見著一回。況且後衙太過擁擠,一家子人住得也不是很暢快。
一家人商量定下來,便開始找院子,最終在城中間的位置,找了個三進的院子,位置比李家的這院子好,與李家的院子大小倒差不多,只是房屋多了一進。那房主先開價二百六十兩,沒等兩天兒,便又殷勤的上門兒,改口這房子蓋了有些年頭,只是為了多賣幾個錢兒,便又重新漆了一遍,實則這裡面兒,有些地方的木頭已開始腐了等等,便把價兒降到了一百兩。
等那中人走了後,石頭娘才笑道,“只聽說過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倒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