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有本事將我那後廚打理得風生水起,我又怎會虧待於你?”
“這事……”花小麥咬了下嘴唇,抬頭思索著道,“宋老闆你可否容我再想想?冷不丁突然有這麼個事擺在眼前,我腦袋還真有點不清楚,況且,我也得問問家裡人的意思……”
“使得!”宋靜溪痛快地一點頭,拍手道,“這不是小事,我原也沒打算今日就讓你給我答覆。你只管回去好生考慮,與你家人也商議周全,下月我還要再來一趟芙澤縣,到那時,你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呵,你放心,我不是那起不講理的人,這事若能成,自然皆大歡喜,但若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就為難你的。”
花小麥笑著點頭應了,與她又多說了兩句,景泰和同花二孃兩個也來到了河邊,和趙老爺、柯震武見過禮後,便在旁陪著寒暄,花小麥則照舊走到攤子後煮麵。
羅月嬌蹲在地上悶聲不響地洗碗,卻將方才那一番對話,一字不漏地全聽進耳裡,見花小麥脫出空來,立刻迫不及待地湊上前,伏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道:“小麥姐,你真要去省城的飯館兒當廚子呀?”
“我這不是還沒想好嗎?”花小麥回頭衝她一笑,“怎麼,你有話說?”
羅月嬌垂了頭有點小委屈地撇撇嘴,咕咕噥噥道:“你若能尋到好去處,我當然替你高興,可你若離了火刀村,誰還教我做菜?我本來手腳就不大利索,這兩日總算是有了點起色,昨兒回家,幫我娘做晚飯時切了一塊肉,竟然一點錯兒都沒出,我娘滿口裡直誇我能幹呢!”
說著,她又朝四散坐在桌邊的食客張望一眼,將聲音壓得更低了點:“還有,火刀村這些街坊鄰居,從前常常不停口地抱怨,說是有時晚上想偷懶不做飯,都尋不到一個能買到現成吃食的去處,如今你擺了這小攤,你瞧他們來得多勤?你這攤子生意如此紅火,若撇下了再不管它,真是……太可惜了。”
這一層,也的確是花小麥猶豫的最主要原因,她不願和羅月嬌說得太多,只笑了笑,道:“我縱是要去省城,也不在這一時半刻,總之我應承了要教你做菜,就必然得讓你那手廚藝能見得人,否則,豈不丟我的臉?你放心,我拿定主意之後必不會瞞著你的,只管將你那顆小心思,踏踏實實放回腔子裡罷!”
羅月嬌有點不好意思地低頭一笑,兩人正說著,忽聽得村間小路上傳來一陣喧譁,緊接著,便是一串馬蹄聲,急促地由遠而近。
火刀村有馬匹的人家可謂屈指可數,孟鬱槐如今又出門走鏢,大晚上好端端的,怎會有人在村間小路上騎馬,還趕得這樣急?
花小麥抬頭望去,就見一匹馬在河岸邊停下了,一個人影正跌跌撞撞自馬背上滾下,腳下如離弦的箭一般直衝攤子這邊奔來。離得太遠看不清那人的樣貌,待得走近了她才認出,那人是連順鏢局的一個年輕趟子手,名字大約是喚作呂斌。
那呂斌跑得極快,不過須臾,已經衝到了攤檔前,連口氣都來不及喘,徑自躍到柯震武身邊,叫了一聲“叔”。
柯震武正與那趙老爺聊得興起,冷不丁聽見有人叫他,一抬眼,便笑了起來。
“嘿,你這猴崽子怎地跑來了?莫不是知道我來小麥丫頭的攤子上吃麵,便也覺嘴饞,巴巴兒地跟了來?喙,你也有點分寸吧!早兩個月鬱槐已領著你們來吃過一回,是過足了癮的,我卻還是頭一遭嚐到這好滋味,你就不能讓我清淨點?”
他一開口就說個沒完,那呂斌急得不行,猛吸兩口氣,跺跺腳,高聲道:“哎呀柯叔,出事了!”
柯震武臉色立時就是一變,霍地自桌邊站起,眼中射出兩道冷厲的光,聲音一瞬間變得低沉而威嚴,活脫脫像是換了一個人:“何事?”
呂斌臉色也十分不好看,左右打量一番,湊過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