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之君頤指氣使,是不是夾裡不在了,他們乾脆連面子也不要了?”
“唉呀,氣話好說,惡事難辦,人在簷下過,不能不低頭哇,現在可不是從前了,若是先君在,自有幾分威勢,如今先君已去,他們還會有什麼顧忌呢?全大人,您還是先進去看看陛下吧……”
“宗伯大人,先君是怎麼託付我們的?就算是陛下已經醒了,她一個女孩子又能有什麼轍?你們可都是託孤大臣,朝中柱石。先君屍骨未寒,只怕遊魂還在朝堂,冥冥之中審視著諸位,你們怎麼能把難堪就這麼推給一個年幼的新君呢?”
“唉呀,我的全大人,我的司馬大人,您若不信,您不妨先去抵擋一陣,那寒浞乃是舊人之王……”
“舊人愚魯,不經開化,性情卻近剽悍兇殘,是也不是?”
沒等叔延說完,背後突然有人介面。轉身一看,正是那個寒浞。數月不見,這個人顯得更為精瘦幹練了,居然也是一身後羿曾經穿過的虎皮戰袍,只是他的身量跟后羿相比差距甚遠,不僅不見霸氣,反而讓人覺得有點狐假虎威的味道。
“我說怎麼一忽兒不見了宗伯大人,原來堂堂的新朝禮儀首臣,竟自先跑到這兒報信來了,居然還在背後編排本王,惡意中傷,這到底算是哪一門子禮儀?難道就憑這一等本事侍奉祭器,敬祖化民?真不知道炎帝陛下到底怎麼受了你的矇騙,讓你竊取了春官之位,妄自得意……”
“寒浞,此乃禁地,你一介外臣,怎敢擅闖陛下寢宮?”
“是嗎?這裡是寢宮嗎?這裡是禁地?”
“寒浞,你不必裝瘋賣傻,十分囂張。你衝撞綱倫,蔑視天威,你可知道你已經犯下了彌天大罪……”
那叔延倒也象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一見寒浞猖橫跋扈,當即鬚髮怒張,不顧一切地申斥開了。
“既然是寢宮,既然是禁地,那您宗伯大人為什麼又來得呢?新君不就是先君的千金嗎?禮教大防,您難道不比我這個粗魯兇殘之人懂得更多嗎?”
“你……”
叔延正待反駁,卻見內廳裡面出來了兩排宮女,當即強忍了下來。接著真兒出來了,兩個宮女扶著她。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所有的人都跪下見禮,唯獨寒浞和他所帶的幾個人兀立不動。
“都起來吧!寒大王,夤夜來此,想必有要事急奏吧?”
爰慧偷覷了一眼,發現真兒的臉色還是很蒼白,說話的聲音,也顯得中氣不足,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見過陛下,夤夜闖宮,多有得罪,還請陛下寬宥。本王此來,有一件大事。需要跟陛下商酌,鑑於目前的情勢,先君之喪,暫不能發,就限宮內知道,必須嚴格保密。陛下繼位可以,但是,一切對外文書,均須簽署先君的印璽文書,所有邦事活動,也必須以先君的名義進行……”
寒浞的意思最明白不過了,換句話說,就是神農氏死了,人家也要繼續派用場,這不僅違悖人倫常理,自然跟我們的目的完全背道而馳。我正待提醒我的替身,卻見人家已經怒火滿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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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浞,你放肆!”
可沒等他開口,那個叔延又攔到了前面。
“朝廷大事,當有陛下欽定,你一個蕞爾屬國,豈敢幹預朝廷大事?你口出狂言,欺負幼主,莫非你想趁著這個機會,再一次篡邦謀位嗎?”
“嘿嘿,這麼說,這裡真正主事的該是您老人家了?”
只見那寒浞獰笑著,逼上一步。那叔延畢竟是一介文臣,見對方要動粗的樣子,不禁連退兩步。
“寒浞,你到底想幹什麼?”
語氣雖說依然尖厲,可聲音卻已經在明顯地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