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讓屬下見光了,讓屬下遙身一變,成了內宮大總管。”
德恭一笑,帶了幾分無奈:
“主子安撫屬下,說妻女盡安,你安排了人送她們去南方富庶之地生活,更是賞了無數金銀。可屬下卻清楚的很,主子用人一向只求一意用力,又怎麼會留我妻女在世令我牽掛?”
德恭眼底此時悲傷一閃,卻是忽然現出亮光,一下就轉了話題:
“主子不必惱怒,屬下自當為主子分憂,太子……是成不了事的。”
德恭笑的心滿意足就往外去,只是走到屏風旁時又頓住腳步:
“太子來尋屬下時,自是將當年的事摸的一清二楚,更是幾次三番終讓屬下動了心。可太子行徑太像主子,實在是讓屬下瞧不上。且尚有一事主子恐怕不知,當年主子派去殺我妻女的人,卻是動手時被人發覺,救走了她們,後來將人遠遠的送走了,屬下始終以為妻女盡喪,可前些年卻忽然知道了這訊息,屬下實在欣喜若狂,而救了屬下妻女的人,這份大恩,不得不報。那個人……”
德恭頓住,一笑回頭:
“姓石。”
第140章
興帝登時如覺晴天霹靂,這個人令他忌憚了一輩子,即便是他死了都不能讓自己安心,卻沒想到這人無意間留下的後筆,竟就在自己身旁。
這一刻興帝才忽然明白,他認為的忠僕,一路保的,是簡辭!
興帝自覺一輩子謹慎無誤,卻沒料想臨到最後竟是一個天大的紕漏掛在面前,一時氣血翻湧忍耐不住,一口鮮血便噴濺而出。兩個跪在榻邊的小內侍卻是悄悄互看了一眼,也並沒有敢起身為興帝料理。
只不說上清殿這寢殿,太子出來後便是一路往書房而去,熟門熟路進了書房便是往密室而去,只是進了密室卻頓了腳步,等了片刻,直到聽到身後傳來輕緩腳步方才冷冷一笑:
“老內官看來仍舊心向父皇,否則怎會不告知本宮這密室裡另有夾層之事。”
德恭便走上前來在密室一角不知何處動作了一番,就見一面牆上便開出了一道口來,卻也不慌不忙回話:
“現在知道不也不遲?奴才總要看好形式保自己平安才好。”
太子冷哼一聲,怎麼不遲,若是能早上一些日子,恐怕那些糟心的事也就不會鬧的這樣兇猛,形勢又大不相同。
只是也沒理會德恭,便徑直往裡進,走了片刻狹小的道路,忽然一片開闊,一間令人意想不到的密室中的密室便現在眼前,四處燈火輝煌,然而這整間屋裡除卻燈火也只是燈火。
太子眼瞳一黯回頭去看跟來的德恭,就見德恭一抬頭看,面上便浮現了一絲驚訝。
太子仔細看了一看便眉眼一變轉身急走而去。
德恭也沒回頭,只是收起了驚訝露出淡然。他跟在興帝身旁久了,做戲自然早已爐火純青,不過是露一絲恰到好處的驚訝顯示他並不知此事,又有什麼難的。
隨即他出了門,伸手便招來了一個小內侍:
“聖上如今偏寵李貴妃,你往李貴妃宮裡去一趟,將這白玉佛手賞了去。”
隨手從懷裡掏出一塊瑩白玉飾,那小內侍雙手接了便小跑去了。
太子一路急回,一入東宮便急急一揮手,隨即一道身影落在太子身後,太子皺眉:
“老十一從宮裡失蹤了,這事再不能等,若等他回緩過來恐怕這帝位又生波瀾,還是先行繼位佔得一個先機為好,總還有五分盛算。你去城外發令,令他們明日一早便入城圍宮,到時我便發令說聖上架崩,以私軍維上京安寧免生意外。”
那人面目陰冷,只一聽簡辭失蹤露出分毫訝然,隨即聽令便匆匆而去。
太子便冷下了臉,不住思量這其中究竟哪裡出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