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可以嫌貧愛富,難道看見人家是王爺就變了心腸?”
他的指控夠毒辣夠直接的,瞧他的神色,說話時眼圈都紅了,甚是激動,想來原來的張泠然跟他感情是十分不錯的,可她再不能給他任何一點希望,否則將來傷痛更深。
她見楚玉踏了兩步過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向前揚了揚,表明立場,頓時把個襄王爺美得孔雀開屏似的,也不耐煩跟張嘉秀生氣了,只拿一副勝利者的姿態睥睨著他。
泠然也不避諱王府的下人,道:“大哥,你以前那個妹妹已經死了,何況我們分別時大家年紀都小,根本不懂得男女情愛,我——直到遇上王爺才知道**女愛為何物你說女子名節重要,就成全了我我如今已與他有了肌膚之親,難道大哥還願意娶一個失貞之人?就為了這一點,你也要退親吧?”
她的坦然和言論簡直是驚世駭俗的,震得張嘉秀連退了幾步,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就連一邊的王府下人也都瞠目結舌,有人差點要咬著舌頭,一個個面色都極不自然。
欣賞這番話的只有楚玉,他心裡美滋滋地想:我愛的女人果然是與眾不同有膽色,有擔當
“至於母親和高姨,大哥放心,只要她們還好好的,我一定將她們帶回你面前”泠然說完,向張嘉秀略略欠身,拉起楚玉就走。
張嘉秀如冷水澆頭,王紳追著王爺進去之時還不忘交代人將管事的帶去歇息。
第一卷 一九二 石氏之謀
一九二 石氏之謀
管事心想剛才王爺尚且還承認他是大舅子,一家人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就算眼下鬧僵了,將來說不定也是好的,不敢得罪,上來好言相請張嘉秀隨同他前往東廂房用餐歇息。
張嘉秀卻猶自望著泠然遠去的方向痛心疾首,“襄王府的地界,我一介平民,只怕踩不起”
那管事賠笑道:“小相公這是何苦呢?想我們王爺是天下一等一的人品,您家中的妹妹也是有福氣,才能得到王爺的垂青……”
一句話未畢,張嘉秀一口痰飛了過去,正中他的臉。
王府的管事那可是有頭有臉的,而張嘉秀也自詡是個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君子,激憤之下做出如此不符合禮儀的事,立刻就後悔了,想向對方賠罪又拉不下臉,倒把那股怒氣化解了不少。
那管事思前想後,終究壓下了心頭的火氣,邊上倒有機靈的婆子遞上手絹,他將痰跡擦去了,緩緩道:“相公若真要走,我們也不好留你,留個聯絡的地址也叫我等有個交代,日後張姑娘說不定要帶府上的兩位姨夫人來見你,倒不好叫我們交不了差”
管事息事寧人的態度總算感化了張嘉秀,他嘆了口氣,道:“我暫時寄居在正陽門關帝廟,若是尋到我家兩位姨娘,煩勞你們到那裡通知我。”
管事點頭答應,張嘉秀拱了拱手,耷拉著兩隻袖子,默默地走了。
王府中人望著他落寞的背影,都覺他受的打擊不小,但敢跟王爺叫板,又實在有些自不量力。
泠然跟隨楚玉回到久別的永珍園,本以為那群鶯鶯燕燕會一起出現,在心裡三番兩次告誡自己不許生氣,誰知園門上除了幾個守院小廝,靜悄悄的。
王紳看出她的疑惑,在一邊點頭哈腰地道:“園子裡都空著呢,王爺的恩典,送所有留下的側夫人們回孃家過年去了!”
泠然聽說一個女人也不剩,雖然還不是全部遣散,倒覺心裡舒暢起來,忙催楚玉去問楚留香。
這時天色已黑,楚玉不放心,陪著她一起回了澹懷殿,這才作別而去。
澹懷殿裡裡外外皆換了裝飾,尤其是大殿和內室,俱都更換了冬日用品,暖色調的各色簾子,屋內燭火瑩瑩,堆金砌玉,雖然久不回來,也不覺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