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卻不知道身份,讓她從何將這叫弘昱的孩子送回去,送哪去?
吳詩正要出門,不料弘昱慢慢放下毛筆,又慢條斯理的擋在了門前。
“四阿哥,我答應你,等下一定回來。若是食言,你便治我的罪。”吳詩覺得有時候她真拿弘昱的小孩子脾氣沒辦法,非得好說歹說的哄著應著,才能讓他不那麼自我。
睜大著眼睛望著弘昱,以示她的誠意,吳詩慢慢的將門開啟,走了出去。沒想到,弘昱也跟著一同出來了。
吳詩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反正她也不離開教堂,便隨著他了。
來到教堂內,神父仍在禱告,他是個地地道道的義大利人,來清王朝卻已有十年之久了,不僅漢語流利,對清朝的瞭解比吳詩更是清楚了許多。
吳詩見弘昱只是站在門口對著月亮沉思,也不進來,便放心的走進了教堂,放低了聲音喚道:“神父,吳詩打擾了。”
“孩子,你是來禱告的嗎?”神父已有七十多歲了,是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在這次的災荒中也整日為那些疾苦的災民奔波。
“不,神父,我是來問你點事的。”
“孩子,說吧,我盡力而為。”
“謝謝神父,你可知愛新覺羅?弘昱是誰嗎?”
神父微笑著看著吳詩,輕聲道:“他雖然不甚有名,可是他的父親卻是大清朝鼎鼎有名的莊親王,當今聖上的十六皇叔,愛新覺羅?允祿。”
吳詩心下頓時清明瞭起來,原來弘昱是莊親王府的四阿哥,如今,她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神父,謝謝你。”
“孩子,”吳詩剛想轉身離開,神父卻突然叫住了她,“聽聞這位弘昱先生與他的父親莊親王最為相似,冷酷無情卻長著一張不辨年齡的娃娃臉。我早先就有所耳聞,如今他該也有二十二歲了。”
什麼!吳詩瞬間瞪大了雙眼,她一直以為弘昱只是個孩子,沒想到那張臉的主人竟然和她同歲,二十二歲的人長著一張十二歲的臉,她還一直叫人家堂堂四阿哥小弟弟,佔盡便宜了。
吳詩的心更亂了,她如今想得不是澄清這個誤會,而是怎麼把這個找上門來的麻煩送回京城,隨後自己再躲得遠遠的,她這輩子都不要再接觸愛新覺羅家的人了。
“神父,感謝你的如實相告,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吳詩點了點頭,輕輕走了出去。
神父的聲音緩緩的迴盪在身後:“孩子,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主都會以一顆仁慈之人寬恕我們的罪行,願主保佑你。”
出了教堂,吳詩沒再朝弘昱看上一眼,兀自從修女那兒有拿來了兩套被褥,轉身回了房,將厚厚的被褥鋪在了地上,又洗漱了一番,自管自的和衣睡在了地上。
而至始至終,弘昱都默默的跟在她身後,直到吳詩睡下了,依舊站在房門外,沒有進來。
吳詩翻來覆去了很久,也不見一點動靜,便驀地從被窩裡鑽了出來。推開了房門,見一身白衣的弘昱沐浴在春夜柔和的月光下,若鍍了層剔透的銀箔般,悽清孤傲的站在這一方院子裡,周身透著股出塵的空靈氣息,就好像看透了這世事變化、人情冷暖,只餘了這沒有溫情的冰冷外表,心卻早已在九重天下不帶憐憫與悲喜的俯瞰這人世。
吳詩看著弘昱那縹緲無法靠近的冷漠背影,想起世人對他的評價,冷酷無情。佛者,覺也。他絕非冷酷,他只是大徹大悟後摒棄了各種念想,貪嗔妄欲,怕是這些人之常情,與他便是無情。手指微微泛涼,吳詩不知自己為何會對弘昱有此看法,只覺得望著他便漸漸失了神,他還只有二十二歲,怎會如清修者那般無慾無求,更何況他還是大清朝親王的兒子。
吳詩斂了斂心神,他的事與她無關,淡淡的開口道:“我只是提醒四阿哥,夜涼,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