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在第一次殺人時一面流淚一面發抖,如今他已經能夠一面準備正式殺人,而另一面心 意絲毫都不動搖。
他的爸爸就是為了守護家族和家人,不惜無情到永不原諒親生的弟弟。而哥哥則是為 了自己的幼小弟弟,心意堅強到把劍刺進自己的心臟。他們全都是他的家人……而現在他也 是堅強的,想要討回自己身邊的人遭受侮辱的這筆債。他就像是被丟在叢林動物中長大 後的人,如今他已變得機敏和冷酷無情,他曾經想要脫離的過去也因這種訓練使他 有了理由來自信。如今他對會隨之而來的代價也不擔心。奈武普利溫雖然已經很久沒進大禮堂了,但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召喚,他一點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其實,自從把冬霜劍交給戴斯弗伊娜祭司之後,已經有一陣子沒來這個地方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沒有特別的感覺。
“你來了,奈武普利溫祭司。請來這裡坐下。”
戴斯弗伊娜坐在七圓中的權杖祭司之位。而默勒費烏思祭司也在。奈武普利溫不想和他目 光相對,便故意把頭轉到別的方向。一看到他,就會想起打掉牙齒那件事。奈武普利溫說過 要把牙齒還他,但反而是默勒費烏思一直在拒絕。從那之後,兩人至今連平常的對話也沒有 。雖然他們曾經是一對忘年之交的朋友。
兩個祭司都像戴斯弗伊娜一樣,到自己的圓上坐好。戴斯弗伊娜開口說道:“我有些話想私下對兩位講,所以叫兩位過來。奈武普利溫祭司,你一定要對我說實話。” “說什麼實話?”一開始他實在不知她指的是什麼。不過聽到接下來的話,他立刻就明白了。
“我是指伊利歐斯祭司大人去世時發生的事。”
奈武普利溫刻意不把頭撇過去,正眼直視著戴斯弗伊娜,問道:“您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地方嗎?”
“是啊。奈武普利溫祭司,你是現在唯一見過那怪物一面的人。”
默勒費烏思皺起眉頭,靜靜地在一旁聽著。奈武普利溫則像是反駁似地說道:“如果您有什麼疑問就請直接說出來吧。難道您認為我隱瞞了什麼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劍之祭司大人,你對當時的事似乎有些反應激烈!”
“我……”
奈武普利溫原本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閉上了嘴。隨即,默勒費烏思開口說:
“戴希祭司大人,您叫我來一定也有什麼事吧?”
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已大概猜出是什麼事。
“嗯。兩位都知道,我把達夫南的劍收在這裡,說過要研究那劍的真相。所以我叫兩位來就
是要說出我得到的結論。“
“您得到結論了嗎?是什麼呢?”
默勒費烏思顯示出強烈的好奇心,如此問道。相反,奈武普利溫卻繼續保持著沉默。
“好,你們想想。我們因為那把劍所經歷到最大的事情,就是整個月島短暫陷入一片黑暗。 我調查過,想確定這是隻侷限在月島,還是在大陸也有相同的狀況。據我打聽到的訊息,大陸那邊並沒有發生這種事。所以那陣黑暗應該只侷限在月島的範圍內。”
“嗯……”
奈武普利溫看了一眼剛才進來的入口處。平常大白天大禮堂的門很少會關起來,但現在那扇 門就連門閂也緊緊地上著。
“這可以歸納出一個結論,這把劍所帶來的黑暗,隻影響到我們巡禮者所佔有的區域,也就是說,這意味著劍的力量和身為古代王國後裔的我們,以及月女王的統治會產生反應。但 那究竟是什麼呢?追溯古代歷史,只發現有一個類似的例子。”
“難道……您是指消滅掉王國的那股力量嗎?”
戴斯弗伊娜看了看講出這話的默勒費烏思一眼,很果斷地接著說:“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