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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部分

他即使做好了與親兄弟兵戎相見的準備,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了對方。

最多不過是將對方廢為庶人,圈禁起來。

卻不想會有走到最萬不得已的地步。

而如今,就算他竭力洗白自己,在所有人的心中,他都是那個在父皇出殯禮上露出了醜惡嘴臉的兒子。

何況,他要怎麼洗白?

說那把刀已經丟了幾日?

他並不是白痴,司承念倒下後,他和陸相都明白,他們中了圈套了,而且這個圈套是避無可避的死局。

他和所有人都認為司承念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來報復,所以司承念身上的重傷必定已是無可挽回了,所以就九千歲定與他做了什麼約定,給予的利益能讓司承念用自己如風中之燭的性命來設下這樣無解的死局。

他不知道那個曾經總是跟在自己身後“二哥、二哥!”喚著的弟弟心中竟然有那麼深那麼重的怨恨與不甘心。

竟然恨他到如斯地步。

百里青看著司承乾的模樣,薄薄的唇角邊勾起一絲冰涼的笑意。

他的這個徒兒,到底是從小到大,除了遇到自己這個太傅是他一生最大的挫折之外,還是太過一帆風順了,父親的期許、母親的關愛,舅舅的扶助。

根本不可能與他父皇宣文帝那般心機深沉,手段狠毒。

他被當成最正統的天朝繼承人來培育,明睿有餘,狠辣不足。

最終,在眾人矚目之下,司承乾還是沉聲一字一頓地道:“本宮最後說一次,本宮沒有做過的事,是不會承認的!”

看著太子長久的沉默之後,說出來不過這樣的一句話,眾人皆譁然,低聲細語起來。

陸相看著周圍的情形,額頭上的青筋一跳,手上陡然緊緊握拳,眼中閃過陰沉火氣,忍耐下大罵太子的衝動,他咬牙厲聲道:“且不說太子殿下不曾做出這種惡性,就算是六皇子真的死在太子殿下手裡,那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此言一出,眾人都齊齊怔然地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陸相爺。

九皇子微微顰眉,看向陸相:“您……說什,如今太子殿下並未登基,如何能擔當得起此言?”

御史臺素來以最難纏的陳御史已經忍不住黑著臉出聲道:“陸相此言差矣,東宮殿下雖是儲君,但是正如九皇子所言,殿下到底未曾登基,就以父君的身份當眾處置皇子,史無前例!”

眾臣都紛紛點頭,私下議論更甚。

百里青陰魅的眼睛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沉海底,但他卻只拿了杯茶輕品,一句話都不曾說。

陸相看著百里青的模樣,心中閃過一絲不安,但是他握了握自己袖子裡那一卷明黃的卷軸,彷彿藉助了上面無盡的力量,他鎮定了下來,直接從袖子裡抽出了遺詔對著眾人高聲喝道:“先帝遺詔在此!”

眾臣一愣,看向他手上的卷軸,明黃的絲絹,繡著五爪金龍,赫然是聖旨模樣。

聖旨到處,如皇帝親臨。

九皇子司承宇臉上肌肉微微一跳,隨後他掀了袍子率先跪下,恭敬地道:“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互看了一眼,便都齊齊跪下,三呼萬歲。

陸相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與興奮,隨後目光落在照舊一點動靜都沒有,充耳不聞地坐在上首右側的百里青,厲色道:“九千歲,陛下遺詔在此,你為何不跪迎!”

百里青看了他一眼,徑自品著杯中茶,冷淡地嘲笑道:“陸相爺,你是老糊塗了,還是得意糊塗了?”

陸相不想百里青這般大剌剌地嘲諷於他,心中頓時大怒:“百里青,你……。”

話剛出口就被一道尖利的太監嗓音給打斷了,小勝子雖然看似恭敬地跪在地上,但聲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