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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擦過,帶來一陣戰慄。

紀文心說不出話,只有氣無力地點了下頭順帶又咳了一聲。

她醒了,醒的不能再醒了!什麼欲|火焚身的熱度早已褪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派荒唐的感受。

程千沁涼的指尖撫上她的發頂,從上至下理順她早已散亂帶水的一縷縷頭髮;再攀上她溼漉漉的臉頰,輕輕拭去沾在她眼睫上的水珠。拇指指腹在眼瞼上劃過,光滑微涼的掌心將面龐上的水跡抹乾淨。

“醒了就走。”

紀文心有千言萬語堵在心裡想要問程千。只是她如今虛弱地半句話也說不出,只能看著他不急不緩地離開她身邊從泳池裡走上來,然後穩步向大門走去,並未回頭再看她。

紀文心耳中迴響著他有節奏的腳步聲。

她的溼衣沾在身上,薄薄一片白色布料更顯透明,離了程千這個熱源她在無風的室內也忽然感到風颼颼的。

她把手撐在地面費力地挪動上身,接著顫抖著雙腿拖著沉重的身軀綿軟地站立起來想要追隨程千的身影離開。

池岸邊溼滑,池水四溢,紀文心沒走兩步便腳底打滑,腿軟得維持不住直立的姿勢。她雙手徒勞地在空中擺動想要保持平衡,但最終她也依舊是重重地摔倒在冷硬的地磚上,發出一聲重響。

磚石撞擊骨頭的劇痛一瞬間攜著冰冷從腰部蔓延到全身,紀文心痛得僵在地上難以動彈,骨頭似要裂開的痛楚讓她的眼眶裡被逼出兩星淚花。

她心灰意懶就想這麼直接躺在游泳池邊睡一整晚,只是到底還是想要早一刻離開這個地方找程千問清楚話,於是手指在淺色的地磚上艱難地使勁,要再把軀幹支撐起來。

耳邊的腳步聲從未停歇,卻是離她越來越近了。

程千去而復返,單手拽起紀文心的上臂將她從地上拖起來,另一隻手環住她的肩膀。

紀文心感到自己的後背又靠到了程千溫熱的胸膛上,隔著單薄的衣衫他的心跳沉緩有力地投射進她胸腔。紀文心無力地倚靠在他懷裡,腳下毫無著力點,任由他把她從游泳館內帶出去。她看著壁燈在地面水光中暈出一朵朵華彩,嘴唇微小地開合無聲地說出一句話:

“我這都是為了什麼啊……”

程千似乎聽到了這一句無聲的話語。他頓了頓腳步,眼皮微垂,看向紀文心疲倦的面色,接著又一言未發地帶她繼續走回房間。

這一路的景色即使是頭腦沉沉的紀文心也看清楚了。出了游泳場是一條通風的走廊,頂上懸著的幽黃燈盞搖搖晃晃,照出走廊實木地板的拼合紋路。

風從廊間穿過,吹得紀文心不受控制地瑟縮了下。往風吹來的方向看去好像是一個園子,月亮清輝下園中有幾盞不及半米高的低矮路燈,附近草木葉片寧靜安詳。

再往前便是那棟設計簡潔的別墅。偌大的房子除了他們兩人外不見他人蹤影,燈火併未全都大開,橙黃昏暗的光線把室內陳設映得影影綽綽。

紀文心全靠程千兩手扶著才一路走回了她剛剛所待過的臥室。臥室裡依舊清幽,房間門外的燈光與窗外的月光將臥室內的擺設照得一清二楚。

床、床頭櫃、衣櫃、桌椅,沒了。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程千把紀文心扔在床上便先走了出去。她垂頭看著皺亂的被單,喪氣懊惱地側身躺倒,思緒又朝著之前房中所發生之事擴散開來。她想不出程千種種粗暴行為的理由也提不起憤怒的力氣,只飄飄忽忽覺得,他大概真的腦子有病。只不過不知道是她已經習慣了還是怎樣,她的內心似乎已經接受了這種樣子的程千。

她正處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兜頭罩下來一條毯子。她拿開毯子,發現還有幾件衣物被拋在她身邊。她懨懨抬眼,程千就站在不遠處,眉眼上氤氳上了層溼氣,半溼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