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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部分

頭年經營,先期的資金投入便多,三下五除二地折算下來,所得紅利與工資相比,顯得輕薄了許多。但是,畢竟有了紅利,摸到了票子被唾液和細汗浸潤後,在手指尖上捻動時的滑潤感覺。這種感覺輕飄而又美妙,往往能引起人們更多地慾念和遐想。有了頭一年薄利,還會愁第二年的厚利麼。再有了明年的厚利,第三年、第四年……一年又一年,紅利必會如雪球般地越滾越大。大到床底擱不下,屋內裝不下,院裡盛不下的地步了。於是,村人的慾念,便在尚且乾癟的胸膛間無法自控地升騰著,翻滾著,膨脹著。

在這種慾念的驅使下,另一種心思又如一股小小的火苗兒,被心火顫巍巍地引燃,並爆出愈來愈明亮的火光來,照亮了尚未完全開敞的心扉,燻紅了一雙雙飢渴的眼睛。那就是,村人在藏掖好了自家票子後,細細地相互探問比較之餘,輕嘆起自家票子的輕薄,眼紅起誰人誰家的票子厚重來。這扇妒忌之門一旦開啟,便再也關閉不上了。一種攀比到了眼紅地步的氛圍,已然在杏花村上空浮起,並慢慢開始纏繞、凝聚起來。

恰是在這個時候,鳳兒又推波助瀾,開啟了顛覆杏花村舊有習俗觀念的可笑又影響深遠的舉動。她對山裡人固守了幾百年的陋習深惡痛絕,看不慣村人老少一律不穿內衣褲頭的習慣。因了這種習慣,村裡經常傳出一些啼笑皆非的逸聞趣事來。

有老實人茂青的笑話。還是在生產隊的時候,上工幹活的時辰,茂青在忙著趕牛車拉莊稼。一不留神兒,竟叫牛車上的鐵器把褲襠撕了個口子。茂青只顧了忙活份內的活計,自然沒有察覺,卻偏偏叫一群婦女瞧見了,就此引起了一陣騷動。於是,就有同輩膽大的女人喊他,說狗出洞了,也不把它栓藏好。茂青一臉的迷惑相兒,說,狗還要拴啥哩,就是要叫它四處看家護院的嘛。女人們便一齊笑翻了天,還一個勁兒地朝他身上瞄。也有年輕的閨女媳婦,一時羞紅了臉面,不敢朝他身上看。茂青被膽大的女人瞅得不知所措,也不由自主地往自己身上亂瞅。頓時,他的老臉變成了豬肝樣兒的顏色。自己的褲襠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下身的小頭兒便探了出來,正向豔陽高照的戶外張望著。茂青趕緊把小頭兒塞進本該呆的地方,語無倫次地辯白著,是束腰繩頭哦,是繩頭兒。此後很長一段時間裡,茂青都不敢再到女人堆裡去。

第九章 一地杏黃5)

也有酸棗和婆娘的笑話。有一天大清早,尚不懂事的晚生被尿憋醒了。他跑到院裡小解,見天光已大亮,就進到裡屋酸棗的床邊,想喊叫爹孃起床。到了床邊一看,爹孃倆人精赤條條地酣睡在床上,退檔間的營生一覽無餘。晚生就指著酸棗的羞處叫道,爹,這是啥兒吔。酸棗猛地被驚醒,見晚生手指自己的**,大感驚慌。他邊拉扯床單遮掩,邊胡亂地應道,是家雀吔。晚生又問,咋還有這麼多毛哦。酸棗愈加慌亂,回道,家雀不都有毛麼。又問,我的咋沒呢。酸棗回道,你的小,還沒長全身呢。晚生不算完,又指著孃的**問,孃的咋只有毛,沒了家雀吔。酸棗不知怎樣回答好,幹張著嘴巴遞不出話來。婆娘也一咕嚕爬起來,邊急慌慌地穿衣,邊哄他道,孃的出窩兒飛哩,過會兒就回呀。酸棗還一再囑咐晚生,這事千萬不敢講說出去呀,要是講咧,你孃的就回不來了呢。晚生這崽子怎會聽酸棗兩口子的話。一跑出門來,他便把清早見到的稀罕景兒傳遍了半個村子,說,我爹的襠裡有家雀,我也有,就是還沒長全身子。等長全了身子,也能跟娘似的飛出窩兒去。於是,全村人沒有不知道酸棗有隻全身的家雀,婆娘有個沒雀兒的窩巢的。

類似的笑話,比比皆是,全當了村人閒暇之餘反覆咀嚼的細飯酒餚。

鳳兒從山外嫁進村子後,便一直看不慣這種陋習。她先是逼迫國慶穿上自己親手縫製的褲頭。開始,國慶還不習慣這樣的緊身束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