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婷擱下畫筆就朝湖邊看去。
顧妍和顧衡之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就連他們貼身的丫鬟都沒了。只留下兩個看守的小丫頭。
顧婷緊緊攢起眉。
這些日子顧妍行為異常。連孃親都說別再與五姐有什麼正面衝突,她在顧妍身上吃的悶虧也不少了。
無緣無故失蹤,誰曉得都去做什麼勾當!
直覺告訴她。顧妍定是有什麼秘密瞞著他們的!
顧婷藉口腹痛要回去歇息,並沒有提到顧妍隻字片語。
也許是覺得,若是自己能發現顧妍的什麼隱秘或者錯處,藉此拿捏住她,日後看她還怎麼在自己面前仗腰子!
而這種事,多一個人知道,就等於分了一半給別人,哪裡有獨佔來的痛快?
顧婷帶了貼身的丫鬟去尋他們的蹤影,然而園子那麼大,夏日樹林茂盛,濃蔭漫天,穿梭在其中都覺得頭暈,更何況還要尋人?
顧婷不耐煩地讓人分散了開去尋,自己靠著一棵大榆錢樹歇息起來。
園子的另一頭,賀氏正在貼身丫鬟櫻桃的攙扶下做著慣常的運動。
孕婦要多走動,將來生孩子的時候也容易些。當年好不容易懷了媛姐兒,就是因為她太小心了,吃穿都在床上,身子養得寬胖,腿腳卻沒有力道,結果孩子太大,出不來,她又太虛,使不上力。
這才虧損了身子,遲遲不曾再有動靜。現在她年紀大了,身體也沒那麼好了,就將這一胎看得極重,吸取了經驗,便再不會如從前一般了。
櫻桃看了看今日已經走了不少路了,賀氏都出了一身汗,便道:“夫人,今日可以了,回去吧。”
心裡還是隱隱擔憂。鄒大夫說二夫人胎像不穩,要多養養,甚至為了保胎,日日艾燻,二夫人卻堅持要多走動,說對孩子有好處。
難不成大夫的話不頂用,還由著二夫人胡來?
賀氏卻擺擺手,“孩子好不好我還不知道?他今日還在我肚子裡動呢,是個活潑的,定是孃親太久沒帶他出來轉轉,所以跟我鬧脾氣了!”
但想想自己好像確實走了不少路了,便也打算回去。
然而就在這轉身的一剎那,肚子突然猛地一收緊,僵硬地猶如石頭一般,絞絞的疼痛襲來,賀氏一下子白了臉,甚至她感到腿間有什麼滑膩膩的東西在流出來。
“櫻,櫻桃……”賀氏牢牢抓著櫻桃的手,疼得話都說不清了,腿一軟,又重重栽下來。
櫻桃嚇得僵住了,清晰地看到賀氏青翠色挑線裙下那一雙雪白綾襪,沾滿了猩紅粘稠的液體,還在不斷地汩汩流出來。
“啊——!”
櫻桃尖聲叫了出來。
顧妍和顧衡之正在池子的另一邊剝蓮蓬,青禾忍冬駛了小舟進入那田田的荷葉中,採了半船的蓮蓬。
顧衡之從來都是吃現成的蓮子,第一次和親手剝,覺得新鮮又好玩,嫩生生白花花的,還有蓮子特有的清香,想也不想一口咬下去,臉卻馬上跟著皺了起來。
他艱難地嚥下,苦著臉道:“好苦……”
顧妍無奈極了,讓他吞這麼快!
將蓮子中間的蓮芯拔出來,又重新給他塞到嘴裡,“嫌苦就把中間的深綠色小芯拔了,這東西性寒,你也確實不能多吃。”
兩人在湖邊一粒粒地剝,那一聲尖叫傳來的時候,顧衡之嚇得手裡的蓮蓬整個掉了。
他驚得轉頭,想尋一尋聲音的來向,就瞥見顧妍冷凝下來的面色。
“五姐,你也聽到了吧?”
聽到了。真是像啊!和那次一模一樣。
上世她就是聽著這聲音,一時好奇湊過去,然後就惹了一身的麻煩。
“哦,天太熱了,大概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