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明燈,頓時以為有了主意。
刑部右侍郎魏紳將楊凌等人卸下囚車,親自送入大牢,安排妥當後剛剛走出獄門,便見兩個錦衣官校拿著公文正與牢頭爭執,魏紳立即急步趕過去問道:“甚麼事在刑部大牢前爭吵?”
牢頭躬身道:“魏大人,這兩位是鎮護司掌刑百戶,要提審帝陵案疑犯”。
魏紳向那兩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百戶瞧了一眼,二人見是名震京師的直吏魏紳,氣焰便不敢再向對著牢頭時那般囂張,一個錦衣衛百戶上前施禮道:“下官崔緹,見過魏大人。大明律。凡屬觸犯皇帝陛下和牽涉到朝中官員們的案件,鎮撫司有訊問乃至拷打之權。不過既然皇上已將此案交付三法司,我們鎮撫司不再爭審便是,可是我們卻要旁聽此案,無論提審、刑訊囚犯,還請大人及時告知我等出席。”
魏紳對錦衣衛地跋扈早有不滿,聞訊大怒,說道:“此事雖涉及帝陵和皇家,卻是官員舞弊貪汙所致,與謀反大案無關,況且皇上已將此案全權交付三法司。錦衣衛也能插手麼?”
崔緹皮笑肉不笑地道:“大人職責所在,自該秉公辦理。可這也是錦衣衛的職責,皇上旨意上可沒說不許錦衣衛督察此案。”
魏紳仰天打個哈哈,一捋長鬚道:“戴義是司禮監的人。誰不知道錦衣衛與司禮監東廠形同一家,請轉告提督張大人和鎮撫使牟大人,還是避避嫌疑的好!”魏紳說罷拂袖而去。
兩位錦衣百戶走到階下望著魏紳背影,拿這老頭子一時也沒了招兒。崔緹皺著眉頭道:“刑部將案子發由魏判官掌理,恐怕要令鎮撫使大人為難了,這老匹夫連皇親國戚都不放在眼裡。豈會在乎我們?”
另一個錦衣百戶黃子維笑道:“崔兄,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洪鐘那老傢伙謹小慎微,最是見風使舵,咱們直接將貼子呈給他去,諒他不敢拂了牟大人面子。”
不料洪鐘自以為已窺知皇上心意。接了二人呈上的鎮撫使牟斌的貼子,沉吟良久後對刑部左侍郎程文義道:“去,告訴兩個錦衣百戶,就說此案緊要,相關人犯還未齊全,故此不能審問,請他們回去吧。”
刑部左侍郎程文義擔心地道:“大人。拖得一時拖不了一世,升堂審案時,如果錦衣衛強要插手,那便如何是好?”
洪鐘老奸巨滑地嘿嘿一笑,說道:“到那時三司會審、舉朝矚目,隨便叫魏紳找個由頭把他們阻在外面,牟斌難道敢冒天下之大諱,強行闖入公堂不成?”
處事一向玲瓏八面的洪鐘今日敢向錦衣衛叫板,倒令程文義心下驚奇不已,他應了聲“是”,悄悄退了出去。
洪鐘微笑著暗想:“我一個刑部衙門不是錦衣衛的對手,可三法司同堂問案,那牟斌敢同時得罪三司公卿麼?此案審的明白,到時怕內相都要換人了,到那時我的聲望一時無兩,牟斌見了我還會如此囂張麼。”
鎮撫司牟斌房內,提督指揮使張繡揹負雙手,在房中踱來踱去,半晌方重重哼了一聲:“真是愚蠢,修建帝陵本來是一件難得地機會,有些資本,楊凌便可更進一步,他怎麼竟然摻和進這樣大案中去?我剛剛趕回京城,還不知其中詳情,那陵中可是真的滲了水麼?”
牟斌微笑道:“滲不滲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帝在時以仁厚治天下,咱們錦衣衛的聲勢已大如前,如今如果讓禮部、工部那班文臣再扳倒了司禮監和錦衣親軍地話,那文官們可是更加威風了。”
張繡瞪了他一眼,斥道:“如此說來,此事是真的了?龍脈受損事關國事,那是何等重要大事?你怎麼敢泰然處之,還要為那個惹禍精撐腰麼”
牟斌雖是錦衣衛下鎮撫司統領,但是由於掌握著錦衣衛最要害的部門,權力地位比之張繡不遑稍讓,聽了張繡這麼說,不禁曬然一笑道:“大人,挖塊地就損及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