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錯,那又是誰的錯?
………【在除夕的前一夜】………
夜幕。
小院清幽黑暗。
幾年前,同樣在這座小院裡,同樣的一個清幽夜晚,不知有多少次醉酒的晚上,默默立於碎雪泵冷的視窗,靜靜的享受著這風中的夜景。
世事如霜,變幻無常,他實在想不到會有今天,今晚這個遭遇,黑夜顛倒為白天,天地泯滅了邊緣。盡在幾尺卻恍如隔世的回憶,到底是無怨無悔的選擇,還是心甘情願的付出?僅存的真實,難道真的早已失去了知覺?
小樓上,一燈如豆,鄭天龍就在燈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本有一雙穩定的手,如今每次拿起酒杯也開始在微微顫抖。
他慢慢站起身,走到窗下,慢慢的推開窗戶,望著前面的梅林,就這樣動也不動站在那裡。
終於,隨著前面的夜霧散開,已隱隱約約能看見一輪淺淡的燈光,那也是一座小樓。
鄭天龍的眼神看起來似乎又蒼老了許多,他又微微低下頭,低低咳嗽著。如豆的燈光,照在他頭髮上,顯得更加的憂傷。
夜霧漸漸散開,黑夜已降臨,她害怕黑暗,以前每到黑暗,她都會產生畏懼,而如今呢?
鄭天龍吹滅了燈,緩緩地走下小樓,想著前面那座小樓走去,梅林四跡無人,不見聲跡,掉落的梅花埋沒了小路。
幾年前,只要來過這裡的人,無論是誰,都不會相信曾經如此美麗的梅林,此刻竟會變成這般模樣。
小樓的窗戶緊閉,但燈火明亮,映出一條纖細的人影,可以看見這個人正對著燈火,摺疊著東西,她似已學會忍耐寂寞,這可怕的寂寞。
鄭天龍的人忽然如燕子般飛了起來,站在一棵較大的梅樹上,淡藍色的窗紙裂痕中,他看到了她。
是林豔荷!
她臉色蒼白,正坐在那裡,一手一手摺疊著千紙鶴,一隻,兩隻她的青春似跟著千紙鶴慢慢被摺疊。她的風韻,氣質也如紅塵中的愁苦,世間的光彩般憔悴,但她看來還是那麼的高雅,甚至冷清。
鄭天龍動也不動地站在梅樹上,靜靜地看著林豔荷,閃動的火焰,照在她蒼白的臉上,她的臉上毫無表情。
林豔荷的手突然一陣顫抖,手上的千紙鶴掉落在地上,看著地上的紙鶴。她突然站了起來,轉過臉,瞧著窗外,似在看著什麼,她又很快坐了下來,挑著燈火
鄭天龍眼角似有了淚痕,他終於可以真正的見到林豔荷了,這個人不知在他心中出現過幾千次,更不知在他夢中夢到過幾萬次,每一次都是那麼的清淡,那麼的飄忽,若即若離,無法捉摸。
而如今,他就在他的面前,不是夢,他一進去,就可以伸手觸及,甚至可以將她緊緊抱住,但他可以嗎?
夢中人的出現,寂寞,痛苦也不再算什麼了,只是這個夢中人鄭天龍卻突然希望一直是夢,夢是那麼的美好,或許這個世界上真實永遠比夢殘酷的多,因為真實必須要承受著更大的痛苦。
林豔荷也瞧著桌上的燈火,靜靜地出了神,良久良久,才長長的一聲嘆息,這幾年,或許她知道的太多,也懂得了很多,但這一卻還有挽回的時候嗎?
雪,飄飄而下,天地間寒氣更重了,鄭天龍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的衣服和頭髮落滿了雪花,看起來更加的疲倦,蒼老
窗子裡的燈火逐漸熄滅,纖細的人影也消失在窗臺下,鄭天龍突然以手掩嘴,悄悄的走出梅林,穿過街道。
每當黑暗,客棧總是浪子的依靠,鄭天龍一直往前走,他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想趕快回到客棧。
夜,雪夜,下起雪的雪夜總是不會完全的漆黑,而是將近了一種淡藍色。
藍色象徵著夢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