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終於母子平安。”
許樂湛深吸了口氣,看向屋外那一輪明月,明兒就是中秋了,那清輝格外奪人,格外的美麗,催人奮進。
“好,我答應你,你沒叫我昏,我絕不昏過去。”
蘇綿翼綻出一抹笑來,“我要的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承諾。”
許樂湛挑眉看她。
“我沒叫你死之前,你絕對要想方設法地活下去。”
對上深深的眼神,許樂湛竟然有了一絲恍惚。她是說得如此平靜,但語氣卻又如此得非做不可,讓他有種錯覺。在這樣一個明麗的月夜,她的話,像是由深夜的涼風傳入他的耳裡,傳入他的心裡,繼而在那裡生根,抽芽。
“……好。”
蘇綿翼點點頭,“嗯,這下你可不能安心地想死就死啦!有這麼個承諾在我這裡呢!”
許樂湛淺淺一笑,帶著清月的朦朧之色,讓人心怦動。“是呀,我應了這麼個承諾給你。”他語意深深,牢牢地看住眼前安靜又沉祥的蘇綿翼。看來計劃又得變了,因為她……
“呯嗙咣啷啷”一連串巨響,驚醒了靠在床頭眯得正迷糊的二人。許樂湛首先張開眼,還未清醒,只見玄關處扶疏張大了嘴呆立著,而地上一片水漬。再眨眨眼,許樂湛眉頭一皺,看向床榻前的木板上坐著正揉眼睛的蘇綿翼,心中已明白了怎麼回事。嘖!昨兒聊著聊著就睡著了,他看看自己,身上蓋的薄毯也有一半在蘇綿翼身上。
此時蘇綿翼也清醒過來,看了看溼漉漉的地板,又瞧了瞧天色,“呀!”她低叫了聲,連忙跑了出去,在經過仍呆立著的扶疏時,還招呼了聲,“扶疏姐姐早。”
這讓好不容易回過神的扶疏又跌回了呆愣中,直到大少爺清泉似的目光盯向她,她才乍然清醒過來。“大,大少爺,我……我馬上去打水。”她匆匆跑了出去。
房裡的許樂湛一嘆,這事不到晌午一定在府裡傳得老開,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姑娘家的閨譽呀!他暗惱自己昨夜的糊塗。好在瞧蘇綿翼方才的神色並不似意識到什麼,這會兒她那麼急地跑出去,不定就是擔心誤了煎藥的時辰了。唉!一時他又失笑,這個蘇綿翼,說她不通世故,卻又安分而內斂,什麼都收在心裡;但說她通情達理,又不然,光瞧她那雙如赤子般的眼睛,就知道容易遭人算計。一門心思撲在他的病上了!許樂湛心中一嘆,卻又由這嘆中生出幾分欣喜,讓他忍不住泛開笑意,屢屢不絕。
“聽說蘇姑娘在大少爺房裡呆了一晚上?”
“沒錯!是扶疏親眼看見的,哪還會有錯!”
“是啊是啊,扶疏進去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呢!”
“真的?”
“那當然,後來好像還有人瞧見大少爺一直在笑呢!”
“嗯,大少爺笑得很開心喲!真的很美!大少爺要不是病著,整個平州的女人都會迷他的!”
“可不是?你還沒瞧見大少爺七年前的風光呢!才十五歲就聞名整個平州,據說還寫過一篇什麼文章,使得當時的大官都欣賞極了,說他前途無量呢!”
“哎,如今大少爺的病眼看著是快有起色了……”
“嗯,二少爺聽說了,也在加緊趕回來呢!”
“這大少爺一好起來,那二少爺……”
“別多嘴!”
“芝兒,你們一簇人在那兒聊什麼呢?”齊流泠走出園子透透氣,卻見一大清早的,四五個丫鬟下人聚在那兒竊竊私語。
“太夫人。”眾人馬上停了下來。
“怎麼都不說了?”齊流泠走過去,拿眼瞧著芝兒。
芝兒抿嘴一笑,“回太夫人的話,我們方才是在聊早上大少爺房裡的一件奇聞呢!”
“湛兒?”齊流泠不由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