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架式,倒讓他意外,心想興許這端木政再窩囊,終也是端木炎的後嗣,偶爾還是會顯露先祖的遺風,可惜,只是偶爾。
徐露自然也留意到了榮慶侯,倒覺此人有些氣度,不象常聽人所說的那般,是個阿諛獻媚之人。
“太子錯愛,這繡屏,微臣尋的倒是便利……”端木涵恭敬的拱手回話,眾人也都明白其中緣故,有幾個還決定事後託他制上一幅,畢竟杜家的繡紡,此時還未在京中開鋪。
燕郡王坐在太子身邊,品著茶一言不發,已經算是他剋制了。他的王妃曾對他說過端木涵與定安伯府的恩怨,當然,是挑對定安伯有利的說,因而燕郡王只當是端木涵目中無人,還間接害了他的嫡子……王妃在他眼中不算什麼,但嫡子卻尤為重要。
內院中,大夫人陪同自己母親錢安人與嫂子坐在涼亭中。端木涵已成家,秋水院內還藏著個不知哪家的世家子,又與鎮南大將軍走得近,他們隨便一句話,侯爺都必當從命,而端木鴻如今才十三歲,又無一官半職在身,大夫人不由得,有了危機感,此時的她,更需要孃家人的幫襯。
“若非老四與他那媳婦不願納妾,此時華兒也不必委屈得送回老家備嫁。”說罷,用帕子抹著眼角,似乎為錢華難過,又似乎為自己擔憂:“他終不是親生的,又是嫡長子,如今也大了、能耐了,我的話在他跟前是沒份量……”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怎麼說你也是他母親,侯府的當家主母,就該出主母的氣勢來,抓著錯處,該罰便罰。華兒的事你也不必放心上,本就她自個兒犯糊塗,怨不得誰去,有空也家去走走,你哥哥為大理寺正,我們二房也不比他們差。”錢安人瞄了眼,與幾位夫人一道,立在不遠處的水榭內,賞蓮說笑的的錢夫人一眼,輕聲對女兒自通道。她就是看不慣大房那些人,趾高氣揚的樣。
“母親說的極是,你我姑嫂,也不能因這些個不相干的人,便失了往來,五爺還小,能幫的,公公與你哥哥定是不會袖手。”大夫人的嫂子,聽婆婆這般說,極聰明的順著她的道,句句都說到那娘倆的心坑裡。
前院的訊息傳得很快,不久,內院中就有人悄悄贊著榮慶侯府送來的壽禮。
“與安太妃壽辰一樣,這也是老四媳婦備辦的。”大夫人聽到這些,不但沒有感到高興與自豪,反而一臉愁態的對母親、嫂嫂道。
正笑著與人客套的錢夫人,此時,笑容凝在了臉上,眼神無措,袖下的雙手已經攥得緊緊的,她不是明明已經命人……
她是有點生端木玥的氣,但心裡卻知道那都是女兒編的,最恨的是端木涵,還不是榮慶侯世子之尊,卻幾句話,就鬧得定安伯府上下沒臉,害得她小女兒遠嫁,大女兒又因此落了胎,無論如何,她都不願便宜了端木涵。
端木涵此時的架子就已經比榮慶侯還大,而榮慶侯爵是不會輕易被削,但若讓端木涵襲爵,定安伯府上下,在他面前,還如何抬頭……
三日後,定安伯嫡孫錢安與同窗們,叫上了幾名花魁娘子,包了畫舫,準備賞蓮頌蓮,卻在要上畫坊時,被一名莫生的公子攔下,說其中一名花魁娘子是他先預定下的,拉著那娘子便要走向邊上的畫舫。此時,有同窗在側,又有眾人圍觀,錢安又怒又惱,只覺得若搶不回佳人,便會失了他的顏面去,叫上隨從家丁,便上前與那公子理論,對方非但不理,那腳步還都沒有停下,明擺著不把錢安放在眼裡,錢安氣得漲紅了臉,家丁們佔著自己人多,主子又是伯爺嫡孫,漸漸就與那公子動起手來,那公子勢弱,無力還手,被錢家人圍著痛打一頓,丟入了河中。圍觀的人群中便有人出聲叫喊:“有人落水了,定安伯府少爺把人打下河了……”
不到半日,整個京城就傳遍了,定安府少爺與人搶花魁娘子,命其爪牙將人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