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涵,說著自己將來對那莊子的計劃,年紅玉曾告訴過她,這些老兵,年齡基本在六十上下,杜婉婷猜想,到時挑些身體硬朗的,開採這些軟石不在話。
但是,杜婉婷的笑容在看到老兵時,凝結住了,看著眼前身著兵服,齊整整、黑壓壓的一片,她張著嘴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似乎懷疑自己看重影,閉上眼,片刻又睜開——還是這麼多人。
“見過當家的!”如雷的喊聲,震耳欲聾。
杜婉婷糾結了:“這,這麼多。”這可是兵啊,這麼多,怎麼管得住?
“年家在西南原有六十萬大軍呢,這些老兵還都是無家可歸的,能回鄉的,都回了。你今後要如何安排他們,只需與他們中的幾位領兵說便可。”端木涵袖下的手,輕輕握住杜婉婷,他猜到了她擔心什麼,小聲的給她支招道。
年成還在大嗓門,滔滔不絕的介紹他們當年的壯舉,完全沒有留意杜婉婷的困惑,及小夫妻倆的動作……
當下,杜婉婷便與領兵們簡短的商議了會兒,吩咐他們分別登記每個人的年齡、特長。
看過老兵們的登記簿後,杜婉婷發現人多也有人多的好處,他們五花八門,會什麼手藝的都有,這麼一來,她想做什麼,都不必另找人手,想到這,杜婉婷會心一笑,提出吃住全包,每月一人暫時先五錢月銀。
次日一早,端木涵躲在神像後頭,等著看看究竟是誰與杜婉婷的莊子有仇。
可是來人他卻不認識,等那人與張旺交易後,端木涵便躍出小廟,跟上那個人,直到他轉入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只是個兩進的小院落,前院的正廳上首處,已經坐著一名中年男子,翹著腿,喝著茶,不時往嘴裡丟一粒花生米,居然是定安府裡小管事嚴仨,端木涵前幾日到定安府時,正好無意間見過,端木涵不解,定安府要尋仇,理因找他才是,為何欺杜婉婷的莊子?
“嚴爺,事情辦妥了。”那人延著庭院,一路跑進廳裡,恭敬的對嚴仨道,並取出張旺交給他的碎繡布。
嚴仨接過繡布,看了看繡布上的一角黑色的絲繡:“很好,看這回榮慶侯還拿什麼吹……”說罷,在桌上入下一錠銀子,起身收了繡布,負手大步走出那宅子,左右望了望,信步而去……
端木涵沉著臉望著嚴仨遠去的背影,直到他向左拐入街市不見,才轉身去找張旺……
徐閣老的壽辰辦得既隆重又風光,嘉光帝差總管太監送來壽禮,太子與諸王都親自登門賀壽,爆竹齊響,鼓鑼喧天,蓮池畔的戲臺上,百家雜耍一刻都未曾消停。
榮慶侯府的字繡,前幾日,就已經在京中傳得沸沸揚揚,眾人早已都盼了多時,誰都知道嚴喜的狂草,天下一絕,而榮慶侯的兒媳,是嶺南杜家的女兒,杜家眷養的繡娘,技藝同樣無雙。
當這狂草繡屏出現在眼前是,眾人果然讚不絕口,徐閣老更是樂得一連向榮慶侯道謝,徐家四姑娘徐露更是不顧丫鬟婆子們的阻撓,悄悄躲在正廳後堂的屏風後張望,看得是熱血澎湃,此時只恨自己是女子,無法上前仔看……
若是往日,榮慶侯此時臉上定然是堆滿笑意,藉機頌揚徐閣老一番,而今日的榮慶侯卻與往日有些不同,挺直得坐著,倒也顯得一派威儀,淺笑著竟受了徐閣老的謝:“今日閣老壽辰,本侯不過是略表心意。”看得眾人目瞪口呆,雖然都只當他是,當□還想立坊,明明費盡心思,投人所好,還裝得一副清高模樣。但即便是這樣,本還想拿他說上幾句玩笑的人,此時竟想到他的身份,而閉了嘴。
太子卻是輕飄飄的戲言道:“此繡屏的確氣韻不凡,侯爺倒是有心。”這話一語雙關,在他印象中,榮慶侯不過是掛個虛爵,於江山社稷,既無害也無用的人,今日對閣老出這麼大手筆,不足為奇,他一向如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