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抑,從抽底取出乃父手書是上。
翟大爺拆信觀看,神色不時在變,看完,搖搖頭長嘆了一聲說:“如珠侄女,這件事十分辣手。”
石如珠只有暗暗垂淚。
翟大爺皺皺眉頭說:“國賊魏忠賢公然向天下各地官吏索賄,因此而丟官破家的有骨氣清官,不僅是令尊一人……”
“世伯;那國賊已經傳下話來,只要家父能設法敬奉一兩件稀世奇珍,梗可安然無字,而且可收家父為門生,一門老少皆可保全。”如珠姑娘搶著說:“家父與世伯有同年之祖,交稱莫逆,因此與獄官商量,山歸德三位仕外作保,讓侄女出獄設法張羅。
家父知道世伯出行萊州知府期間,購得一隻由紅珊瑚雕成的八寸高胭脂飛馬,所以懇求也怕將這件寶物讓給家父解困,如蒙世伯見憐援手,石家將存歿均感,侄女來生當結草環以報萬一。”
“如珠侄女,並不是愚伯珍惜胭脂飛馬,這些所謂寶玩本就是無用之物,恩伯何吝用來救人?只是“只是什麼?世伯。”
“唉……侄女來晚了三個月。”
“啊!這……”
“本城的陳二老爺,是目下戶部郎中申少遊的內侄,他早就放出口風,要愚伯把胭脂飛馬賣給他。
這件事拖了很久,直到三月關京師來了人,是申郎中特派的專使,登門道出來意,要是愚伯再不肯割愛,他就會用非常的手段來陷害我。愚伯通不得已,所以把胭脂寶馬賣給陳二老爺了,已有三個月啦!”
“哎呀!這……”
“這樣吧,無論如何,愚伯盡力而為。”
“世伯的意思是……”
“愚伯往陳府走一趟,把令尊的困難說出,愚伯願把太原倉的祖產賣掉,加上家中的珍藏,湊五千兩銀子把胭脂飛馬買回來。陳二老爺愛財如命,五千兩銀子可是龐大的數目,我想他會答應的。”
“世伯,使不得,怎能……”
“侄女,你就不要說了!”
“不!這千萬使不得的……”
翟思齊苦笑道:“愚伯的子女皆已長大成人,他們有他們的前程,不需將祖產留給他們增光彩。
田地金銀財寶都是身外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能用在刀口上,值得的。你和石忠今晚就在此歇息,事不宜遲,我馬上在陳家跑一趟。”
“陳家在何處?”
“在城東南寶輪附近。”
“侄女和世伯去……”
“不行。”翟大爺堅決地說:“陳二老爺是本城回首富,為富不仁愛財如命,養了不少打手護院。
那些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見了稍為標緻的女人,一個個滿口髒話,甚至當街調戲動手動腳,你決不可以走。”
程思齊是個說做就做的人,不久,他帶了一個僕人租平,冒雨出門去了。
申牌正,逸廬門外一陣大亂,十餘名街坊鄰居,抬了翟思齊和程平,將人送了回來。
據抬他們主僕回來的人說,主僕倆被陳家的人推倒在陳家的院門外,街坊們總算把他們救回來了。
逸廬一陣忙亂,直到即中請到,翟大爺神智清醒。
如珠姑娘哭泣著在旁求即中救人。
據郎中檢查之後說,翟大爺被打斷了三根肋骨,左耳捱了下括子,恐怕耳膜已破,失聰已成定局。
程平的傷略輕些,將發生的事故說了。
原來翟大爺低聲下氣說出購回胭脂飛馬的事,陳二老爺不但嚴拒,而且咒罵侮辱程大爺,下令護院驅趕。
程大爺拒絕離開,當初胭脂飛馬送給陳家,翟大爺沒拿陳家一文錢,目下需飛馬救人,用家產金銀換田,任何有良心血性的人該不會拒絕的。
最後,打手們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