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是本城仕紳翟大爺翟思齊的別業,曾任山東萊州知府,五年前告老還鄉納福。
老蒼頭三伯冒雨上前叩門,向開門的老門子行禮。
“勞駕老哥!”老蒼頭從懷中取出拜帖雙手奉上。
小的從歸德府來,求見程大爺,相煩老哥車裡拜帕,拜託老哥方便一二。”
奉上的拜帖上,有一錠碎銀。
老門子不收這種常例錢,遞迴銀子客氣地笑笑說:“好說,好說,老哥情稍候,老爺恰好在家,我這進去稟報。”
“多謝老哥,感激不盡。”老蒼頭卑謙地道謝。
門子走了,老蒼頭從敞開的院門向裡瞧。
這裡並不是租大爺的家,他的家在城外的太原倉,距城四里左右的焦川旁,田地直延伸至西面的黃河濱。
逸廬,只是他在城中的別業,與地方仕紳詩酒應酬的地方,每十天半月便來往上三五天,因此平時顯得相當清靜。
門後是座四君子照壁,擋住了視線,看不見後面亭園景物。
片刻。門子再次出現,含笑招呼道:“家老爺有請老哥,同時請貴客暫勿下車,請進!”
至大廳須經過栽滿花木的大院子,花徑長約百尺,兩側有亭有臺,花園一片翠綠;確是幽雅脫俗一位健僕與一名僕婦,在河外的石階上好奇的目迎來客,手中有雨具,那是兩把大型雨傘。
大廳全是些古雅的傢俱;壁上幅軸俱全,字畫琳琅滿目,書香人家畢竟不同凡俗。
主人翟思齊華髮流了一個道上答,花甲之年依然神爽氣清。臉上泛著健康的色澤,方而大耳,臉上掛著笑容,親自出到廳門外迎客,手中仍握拜帖。
老蒼頭除去雨笠抬上階,先作揖道:“老奴石忠,向翟老爺請安。”
說完,掀衣下拜。
“免利,請不要客氣。”翟大爺說,示意老門子趕快扶住老蒼頭石忠,眼中有疑雲。
“謝老爺。”石忠只好不再跪拜。
“石忠,如珠姑娘具名拜帖,難道說只有她一個人來嗎?你家老爺呢?”翟大爺柔聲的問。
“一言難盡,老爺見了家小姐,便知其詳了!”
石忠愁容滿面欠身答。
“這一這樣吧!雨這麼大,路上不好走,請如珠姑娘暫且在選廬歇息,雨小些再派車送至鄉間舍下安頓。
你們千里迢迢光臨舍下,真也難得。翟明,你和三嫂快去把石姑娘接,替石姑娘準備內間客房。”
健僕和僕婦同時應了一聲,撐開傘下階去了。
石忠也告罪隨同外出搬行李並打發騾車。
不久,石如珠姑娘在三孃的攙扶下,進入了廳堂。
看到堂下的翟大爺,立即珠淚雙流,上前哽咽著說:“侄女如珠,世伯萬安…”隨著語聲,她盈盈下拜。
“如珠姑娘,清起。”翟大爺感然說。
三嫂扶著如珠在下首交椅上落座,淚盈盈有如帶雨梨花。
翟大爺臉色微變,坐下不住打量這位樸素的小站娘,老眼中佈滿疑雲,而且頗為驚訝不解。
“你就是宏文兄的千金如珠姑娘?”翟大爺狐疑的看著她問道:“宏文兄膝下有兩子三女,你是“倒女排行三,今年剛滿十六歲。”石如珠抹淚說:“家父任職徐州時,並未攜綣赴任,家小一直留在鄉間耕讀,因此座女一直不曾見過世怕。”
“好像令尊在三年前轉調浙江金華府,曾經由郵傳寄來手書,以後便因路途過遠而斷了音訊。賢侄女,莫不是分尊有了意外?”
如珠又哭了,哀傷地道:“家父去年初春,與浙江巡撫不合,轉調河南歸德府,便把家眷接至任所,其餘的事,家父手書中說得明白,請世伯過目。”
說完,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