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僅有乾的鬆散積塵,已可確定汙泥不是廳堂內的人所拋擲。
“咻……”內堂傳來刺耳的充嘯。”
“啪……”火堆一根木柴突然爆裂,火焰倐滅倏明,菸灰四散,火星飛濺,大廳中突然一暗。
樓門口綠火一閃,一個黑影飛騰而降。
樓下本來站著荀文祥,他也正被所發生的事弄糊塗了。
一枚追魂被汙泥傷險時,他正好冷靜地用目光搜尋廳門外,門外風雨交加,一無所見,所以並不知一杖追魂這一面的變化。
這時候,荀文祥是背向著樓梯站立的,樓上有黑影飛降,按理他絕對無法察覺,但他竟然發覺了。
“哼!”他沉叱、轉身、擊掌、一氣呵成。
“葉”一聲響,軟羽紛飛,一隻兩尺高的巨型果烏,被他一掌劈碎了。
“倒黴!”他搖頭苦笑著說。
鬼嘯聲又起,這次更尖厲刺耳,而且好像近了,約在穿堂附近。
四男四女不同從容,你看我我看你發怔。
除了風雨聲,死一般的靜。
頭頂上空,樓梯板突然傳來腳步聲,腳步聲穩重、踏實,有節有抽,從北向市,然後又緩緩踱回原處。
“樓上有人。”孤獨散人低聲說。
西廂的走廊門綠影一閃,倏然隱沒。
“鬼頭。”那位指出鍾巡的女人叫,發抖的手指向西廂。
一杖追魂也看到了,吸了口涼氣,毛骨驚然地說:“是……是一個水缸大的鬼頭,綠色的,大眼眶像海碗,決不是人份的。”
“在何處?”沒看到的孤獨散人悚然問。
_“幻沒了。”一杖追魂用不穩定的聲音說:“乍隱乍現的,只有鬼才能夠辦得到,真有鬼!”
“章三娘還在內堂,她完了!”墨娘子采聲說。
東院傳出一聲怒吼,壓下了風雨聲。
“是白山黑煞高子期的聲音。”鍾期說:“他是不相信世間有鬼的,不然就不會滅絕人性,做下慘無人道的血案,他大概是碰上什麼人。”
“貧道也不相信世間真有鬼!”孤獨散人冷冷地說,向後堂舉步:“貧道先看看章三娘,誰有膽量隨貧道去?”
沒有人承認自己沒膽量,由孤獨散人領先入內堂。
三個女人並不在一處安頓,同性相斥各懷鬼胎,彼此提防各找住處。
在一間門窗居然尚未破損的小房內,視窗亮著一支牛油燭,那是江湖人必須攜帶的應用小物件之已經不年輕,但風韻依然動人的章三娘,縮坐在壁角雙手抵住左右牆壁,似乎在拼命想抵抗些什麼堅牢的東西以支撐自己,臉色泛青,一雙似乎要突出眶外的大眼,再也不會發出光采了。
臉上的肌肉扭曲僵硬,使整個臉龐變了形,變得極為可怖嚇人,可以明顯地看出驚怖萬狀的表情。
包裹已經拆散了,女人的衣物丟了一地。
她前面,散亂地堆放著一些金銀、首飾、玉石古玩……其中兩件,赫然是陳家珍藏:玉瓏、翡翠獅鎮。
孤獨散人見多識廣,悚然地說:“她是被嚇死的。問題是:章三娘綽號叫閻王娘子,膽大心細。
武功超絕,什麼異物居然能把她嚇死?”
一枝追魂仔細地察看蹤跡。
荀文祥淡淡一笑地說:“不用找了,章三娘曾經略加清理這個房間,即使鬼物留有跟蹤,也不容易分辨了。”
鍾巡檢不愧稱公門幹吏,恰好倒空了的百寶囊,量一量金很珍玩的散佈面積,說:“這些東西不是章三娘取出來觀賞的。
她被行家搜查過了,玉珠和獅鎮,必定是被人從懷中秘藏處好出來的。問題是:謀殺她的人為何不取走?”
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