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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郭金芙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張嬤嬤再火上澆油,非得熄滅“出頭”的念頭不可。

“您再想,老夫人的喪禮事情多,又複雜。您之前也沒做過啊,陸家跟郭家的情況又不同,不能去請咱們老太太幫忙。越過四姑娘攬下這件事不難,難的是攬下來之後,又辦不好了,到時候老爺怎麼看您?老太爺又怎麼看?”

郭金芙咬了咬唇,“可星霜才幾歲?她就能辦好嗎?”

“辦不好,辦得好,四姑娘都是陸家的女兒。陸家幫她兜著還來不及呢!夫人,您別怪老奴多嘴。現在陸家上下都等著看您出錯,挑您的刺。您何苦招惹麻煩?不如讓四姑娘打理算了。做得好,那也是您生的閨女,您一樣臉上有光。做得不好,老爺、老太爺也不會遷怒夫人身上。”

郭金芙憤憤的想了一通,終是想通。可仍舊氣不過,她為陸家生兒育女,可從來不被當成是陸家人。而星霜,不管犯了什麼大錯,甚至有辱門楣家風的大事,老爺也要維護,跟外面那些叫囂名節的硬碰硬,不肯退讓一步。

更衣回來之後,郭金芙面無表情坐在羅漢塌上,看著陸星霜有板有眼的吩咐人,一件件,一樁樁,她譏諷的想,大概老夫人臨終之前都算計好了吧,貼身的人手都派給星霜了。

要不然,能理得條理清晰?一次錯都找不到?

喪禮按照老太爺的意思。要辦,要大辦,嶺南三郡名望之士。都通知到了。規格不高,但規模直逼當年靖江王府前任老太妃的例。

郭金芙看到管事們,不管是郭家送來的下人,還是陸家的老人,都對陸星霜言聽計從。想到陸星霜這回辦了大事,可是徹徹底底將陸家的家務抓到手裡了,心中既是妒忌。又是難堪。

最後快結束的時候,她笑了兩下。慢悠悠說,“星霜,既然你現在管著家,橫豎都是你做主。不如以後別在我敬安堂理事了。挪到你木樨院吧?院子前不是有個納涼的捲棚麼,清理清理,正好做你的議事廳兒。”

郭金芙說這些話,就是想故意刺一刺陸星霜,叫她親孃在側,還能正兒八百的處理家務,渾然不當她一回事!

沒想到陸星霜對她也是厭極,順著臺階道,“既然母親有令。女兒怎敢不從。”

轉頭就向管事娘子們吩咐,“可聽明白了?通知下去,以後的理事地點。就在我木樨院的捲棚裡。母親嫌吵,以後沒有大事,也不準來敬安堂吵鬧,聽見了!”

眾位管事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頭應了,“是!”

陸星霜說完。儀態端莊的行了禮,款款的退下。

這一變故,倒是把郭金芙氣得臉色發白,胸口不斷起伏,憤怒的指著陸星霜的背影,衝張嬤嬤道,

“你看,看她啊!啊!我怎麼生出這麼個乖戾的女兒!”

剛剛陸星霜吃過的杯盞,被郭金芙憤怒之下給砸了!

“賤婢!氣死我了!”

張嬤嬤聽了,嚇得魂不守舍,“我的姑奶/奶,說的這叫什麼話啊?四姑娘怎麼能是……她是了,咱六哥兒是什麼?夫人您又成了什麼?”

“我就是生氣!”郭金芙頭支在張嬤嬤肩上,痛哭的一抽一抽,“別人家的女兒,都乖巧聽話,是孃親的貼心小棉襖,怎麼我生的跟我討債一樣……”

張嬤嬤是陪嫁到陸家的,對郭金芙一向忠心耿耿,一路看著她艱難走過來。要說陸家對郭金芙的虧待,那是不消說的,明面上待遇不錯,可一直不曾真正看得起她。

唯獨陸星霜這兒,張嬤嬤委實說不得什麼。

陸星霜四歲那會兒發生的誤診事件,就別提了,只說一年前棲霞寺發生的大事,靖江王府縣主和陸星霜一起被擄走了。縣主且不談,是她自己胡亂走,碰見了匪人,可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