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覺得理虧,還振振有辭地說:“我叫茗香跟著你,你偏不讓,你就帶著一個知墨。萬一又像上次那樣動起手來,我怕你們吃虧。”
俞宛秋撫額輕嘆:“上次明明只有吵嘴好吧,誰告訴你動手了?”
蘭姨言之鑿鑿:“知墨明明就跟四姑娘的燕兒打起來了!上次沒有任何真憑實據,就鬧成那樣,這次……”
這時知墨“噓”了一聲道:“‘真憑實據’來了。”
俞宛秋聞聲回頭,就見月亮門外,一個身穿黑色緊身衣的男人正朝自己躬身施禮。
俞宛秋心裡頗感無奈,這天都沒黑,怎麼就大喇喇地出現了?要是府裡哪個眼尖的下人看見了,可不又是一則新聞。
戚長生被引到正廳的廊簷下,俞宛秋也沒說什麼責怪的話,只是問:“是不是世子有什麼事吩咐你?”
戚長生根本不敢抬頭,垂首抱拳道:“是,世子今兒已經三次飛鴿傳書,問姑娘幾時動身。中午屬下想來稟告,因見姑娘屋裡有客,是以等到現在。”
一面說,一面呈上三根布條,俞宛秋開啟一看,果然都是趙佑熙的筆跡。
真是服了他,又不是一個人上路,身邊還有虎視眈眈的太妃奶奶和王妃母親,他是怎麼揹著她們寫下這麼多信的?
看來這位世子爺對自己是真的用了心,不然不會如此牽掛。可他到底還是年紀小了,凡事憑感覺出發,不懂得這世上做女人的難處。
如果她能去投奔他,當初何不就乾脆跟他走了?一個未婚女子,除非締結婚姻,對方來花轎相迎,那時方可坦然上轎,否則,任何時候都不宜投奔。
若她對他無意,自然不能投奔,因為會給對方錯誤的訊息,以為兩人尚有發展空間;若她對他有意,更不能投奔,就算撇開“聘則為妻奔則妾”不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她一個未婚女子,跑去投靠一個毫無關係男人,這算怎麼回事?
別說他們有啥關係,無媒無證,連私下的承諾都沒有。世子可從沒向她示過愛,或許諾過什麼,他們只是比陌生人略微熟悉了一點而已。
看完了寫在布條上的信,俞宛秋便對戚長生說:“你來得正好,有些話,我也寫在布條上,就麻煩你再用飛鴿傳給你家主子吧。”
紋繡忙從一塊做鞋的白布上撕下一條,知墨備好筆墨,俞宛秋匆匆寫了幾行字,告訴趙佑熙:自己在沈府很安全,暫時還沒有搬離的打算,所以讓他不要等。如果有一天實在待不下去了,一定會向他求助的。
交付布條的時候,又對戚長生交代:“你們也不用守在這裡了,要麼快馬加鞭去追世子,要麼回京城的府邸去。你也看到了,我每天不是上學就是待在屋裡,根本都不出門,沒什麼需要用上你們的地方。”
戚長生可不敢答應,一再表示,這是世子的命令,世子命他們就近保護俞姑娘,他們怎麼能擅離職守呢。
俞宛秋沒法,耐著性子跟他打商量:“那這樣好不好,你們一共有幾個人,就分成幾班,輪班值勤。反正也沒什麼事,只要一個人守著就夠了,其餘的人都回王府去。”
“這……”
“你們不是有信鴿嘛,真有事,就用信鴿傳遞訊息,反正王府離這裡又不遠。”
見戚長生還是不肯點頭,俞宛秋只得告訴他:“你們那麼多人守在牆外,遲早會引起沈府的注意,只怕現在就已經注意上了。我在沈府的處境想必世子也跟你們提起過,你們這樣,讓我很為難的。”
戚長生忙跪下請罪:“世子臨走時也提醒過,要我們儘量隱藏行蹤,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現身,免得給姑娘添麻煩。今天實在是世子催得急,屬下又以為姑娘就要走了,也就不必再顧忌沈家了,所以才……”
俞宛秋對他做了個手勢道:“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