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裡是這麼輕而易舉就可以一舉掐滅的螢火。
“夜帝……”雲九皺眉,他自然知道夜帝的身份代表著什麼,那哪裡是小小的雲家可以得罪的人物?雲家在鳳城縱然可以橫著走,在華國也有他的話語權和方寸之地。
可是在國際上,誰不知道夜帝?夜帝就是M國的王,所有的商業明裡暗裡控股集團公司和各種各樣的證券交易所,只要是有錢賺的,不管黑的白的他都有涉獵。
“雲九,聽我一句勸,先讓雲總回來,我想象你也知道她的身上,自保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唐逸緩緩道,他洩露了遲盡的身份,不管遲盡會不會找他麻煩,這個賬已經擺在那裡了。
“想來你們都知道,偏偏雲老大不知道雲羅的身手?雲羅不會有事的,我相信她。”唐逸看著不遠處飛灰繚繞的地方,完全想象不到往前一個小時,這裡還是佈置得精美華麗的婚禮現場。
“遲盡……是夜帝?……呵,難怪……哈哈哈哈……難怪呢!遲家的人,找上門了,那麼阿敷,你在哪兒?”
聽到了唐逸的話,雲敖瘋瘋癲癲地笑開了,遲盡……遲盡……遲家?
他以為那老匹夫便是試探試探就夠了,想不到居然這樣堂而皇之地著了炸藥來轟他們雲家的老巢,幾十年不見,倒是長本事了。
而這時,天邊突然出現了無數架直升機,它們從山頭那邊盤旋過來,起碼有好幾十架飛過來,在雲家廢墟的上空盤旋,直升機的螺旋槳掃出颶風,倒是吹散了不少天空中的飛灰火焰,只是大風狂颳著,火勢也被掃得越演越烈。
不管這火勢怎麼樣,反正都是身外之物,雲敖不甚在意,但是他的寶貝女兒他在意,雲羅是阿敷留給他最後的禮物,他寵著她慣著她,是因為他是他跟她的孩子,雲羅是羅敷最牽掛的女兒,是他跟阿敷之間最後的羈絆。
狂風席捲之下,一條繩梯從一架直升機上放下來,雲羅穿著靡長豔麗,還沾染著大片鮮血的婚紗站在空曠的平地上,仰著頭看著暗潯把遲盡的屍體捆在腰間,然後攀上了繩梯。
一步一步利落有力,可是她還是眼睜睜看著鮮血在從遲盡的傷口裡流出來在半空中彷彿是綻開的血蓮,竟有幾滴落在了她已然染上血漬的白皙面頰上。
把遲盡放上去以後,暗潯站在飛機上,冷漠地俯視著還站在原地的穆雲羅,無疑的,這個女人很美,皮囊彷彿受盡了上帝的偏寵。
格外的靚麗美豔,只是漂亮的女人註定都是有毒的,看看他們家主子,昨天被甩了幾皮帶還沒解氣,今天直接穿著婚紗帶著槍來殺主子……
女人啊,總歸是感性的動物,他希望穆雲羅能有點擔當,不要放下遲爺不管,況且雲家被夷為平地。
遲家遲早會知道這裡的不對勁兒,屆時一定會去古堡找遲爺,若是發現遲爺……成了這般模樣,那麼拉斯維加斯的地下城以及主子辛辛苦苦構建的人脈就會被切斷,到那時……遲爺所有的努力都會變成一場空~
“雲大小姐跟我們走嗎?你還恨遲爺嗎?在打了一槍以後可有解氣?……遲爺昨夜吩咐過,若是他死了,定要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死者為大,我希望雲大小姐能夠滿足遲爺最後的遺願……”
暗潯這話說得傷感,他沒有逼雲羅,而是就這麼站在那裡,大風吹颳著他的臉頰,吹亂了他的髮型,卻擾不亂他眼底的堅毅。
穆雲羅站在空曠的場地裡,不遠處是烈火灼燒的雲家,那裡是她的家,如今卻被弄成了一片殘敗廢墟。
她是喬狸沒錯,可是她更是穆雲羅,雲家現在正是生死攸關之際,而這一場禍端的罪魁禍首保不準就是這個她初次見面覺得單純可欺的殺手暗潯搞出來的名堂,她一出現便沒有過問太多便出手殺了遲盡。
至於遲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