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不能葬身死地……”
大家順著剛才雲敖消失的方向看去,剛才那個偉岸帥氣的男人正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劣跡斑斑,他站起身,身子有些歪斜,但終歸是穩住了身形。
遠遠的,他們看著雲敖伸手抹去了額頭上磕破的額角,手臂很髒,血跡被擦在他的手臂上,看起來觸目驚心至極,只是這樣的場面對於雲敖來說也不過是小災小難。
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並非是這幾年突然的金盆洗手,甩手不幹養出來的頹靡,他的股子裡還是泛著野,泛著狂。
“老大……雲老大,別去了,炸彈還會飛過來,大小姐她……大小姐……”
有云衛道,然後驀然起身,他不得不說,如若雲老大就此死了,那麼大小姐要是還活著心裡會有多痛苦?
他是暗衛之一,他見過大小姐詭譎多變狠厲的手段,他想象這樣的一場空炸要不了大小姐的命,大小姐那樣厲害,定然已經離開了,如果老大再進去“送死”,那麼不是平白讓雲家失了主心骨嗎?
“別說了……雲羅是我的女兒,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後血脈相連的親人,作為父親,我必須找到他。”
他如此說道,便又轉身步入了那處隨時可能會被再次投彈的危險區域。
這一刻,剛才那個想要組織雲敖進去的雲衛驀然站起身:“雲老大,駱戈的命是雲老大救回來的屬下願誓死相隨。”
話音一落,他便扎進了那黑色的煙霧繚繞的婚宴現場,原本乾淨精緻華麗的現場,婚宴的中心被炸了一個大坑,此刻塵土飛揚,四周還有無數被黑衣人捅死的屍體,個個都是一刀斃命,殺人這般乾淨利落定然是專業的殺手。
而這些人來的目的卻並非針對雲衛,反而是把整個場子攪渾,一時間現場亂成一團,自然沒人發現驀然不見了的遲盡還有云羅,唐逸在這次襲擊裡也被一個黑衣人打傷了。
那黑衣人行動十分利落,看來根本就是衝著他的命去的,可是唐逸好歹也是練家子的,隨即避開了要害,與此同時將身邊一個不認識的貴婦推了出去,然後跑了出去。
這時見著雲敖跟本不懂狀況,現在還要不自量力進去找雲羅,心裡的畏懼被難得的良知所覆蓋,在眾雲衛跪在地上對著雲老大誠懇請求要一起去“送死”的時候,他突然站起來走到了最前面。
他的目光彷彿穿透了黑色的瘴氣,看到了一個父親略微佝僂的背影,在雲衛眾喚:“屬下願誓死跟隨雲老大!”的整齊劃一的呼喊聲裡突兀道:“都閉嘴,雲總,你不能進去,遲盡的身份……足以毀了雲家,你們現在就是以卵擊石,雲家鬥不過這些人的,養精蓄銳重整旗鼓方是上策啊!”
只見天色漸漸暗沉下來,遮天蔽日的烈火灼燒而出的煙火似一道通天的巨型屏障,灰色還帶著赤色焰火在急急地往上竄,不遠處還有紅色的火苗躥得比人還高,前面簡直就是烈焰墳場,四處還有烤焦的屍體。
很多人是他們前一刻還相顧一笑的人,人命在這些上位者的眼裡當真是最不值錢的東西,雲家為何會遭此變故尚不可知,偏偏還把大小姐搞丟了。
“以卵擊石?唐先生定然是知道了什麼才會這樣說吧?”
雲九第一個反應過來,這個唐逸向來就是隻老狐狸,從他此刻的反應和異常的舉動來看,他定然是知道是誰在襲擊雲家。
“你們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遲盡就是夜帝,是拉斯維加斯的地下操盤手……”
他的那邊基本上沒有那些貴族婦孺公子哥兒,他說得聲音也恰到好處,剛好可以讓底下的雲衛聽的清清楚楚。
雲家縱橫黑白兩道,而云衛更是雲敖的得意之作,可是現在突然落到這副田地他才明白,原來雲家在那些絕對權威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