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外,還是習慣性地張望了一下,望到的卻是付真言。
微黑的面板,在冬日的陽光下發亮,衝著她咧嘴而笑,牙齒尤其潔白。
“終於考完了!這半年我都不敢來吃飯!只怕打擾你們學習!”付真言帶著崇敬的眼神看著她,也看著她身後的教學樓,嘆息,“每次來這種地方,都只能感到深深的自卑啊……”
付真言的意思,她明白,學歷,是他的硬傷。
她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他,從他們那一年去雲南到現在,他已經自己創業五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一股子猛勁的愣頭青了。
不由也學著他的樣子嘆息,“付總來到這裡,又讓多少人感到自卑呢?付總在招聘員工的時候,又成為多少懷揣著紅本畢業證的我們奮鬥的目標呢?”
付真言便大笑起來,是那種會當凌絕頂的大笑,他的氣質,已跟從前完全不同了……
“清禾,你這樣的才女會懷揣著畢業證來我們公司應聘?別逗我了!只要你願意來,我的座位給你坐!”他是多想她來公司,跟她共分天下,可是,他知道她不會來……
“你也別逗了!我不是學這個專業的!別把你公司給敗了!”她隨著他往停車場走。
“難道我是嗎?我可是什麼專業都沒學!”付真言給她開啟車門,讓她上車。
葉清禾不以為然,沒錯,他的確沒上正規的大學,可他這五年沒閒著,自學建築類的考試已經過了本科了,他自己都不止一次地感嘆,他這五年,把之前十二年沒讀的書全讀完了……
“說真的,清禾,你這準法學碩士有沒有想過給公司當法律顧問什麼的?”付真言問。他提起公司的時候從來是直接說公司,不會說“我公司”。
車啟動,葉清禾看著前方,道,“我研究生不是念法律了。”
“哦?”付真言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那也沒關係,你本科就已經夠用了!而且不是還過了司法考試,有法律職業資格證書啊!真厲害,都可以當法官檢察官了的!”
在付真言眼裡,葉清禾就是女神,這幾年不止一次yy過她威風凜凜當女法官和女檢察官的樣子,每每傾佩不已。
當然,能當法官和檢察官的她又怎麼會來公司當顧問?他也就隨口說著玩兒罷了。
葉清禾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付真言開著車,去了她和蕭伊庭的家,“我已經跟雲阿姨報餐了,今晚要來祝賀你們考試結束,可以喝點兒吧?”付真言從後座提了酒,衝她示意。
她笑笑,喝酒?不是不可以,而是得有人喝,如今這家裡,是酒精也點不起火的……
不過,付真言和蕭伊庭的關係也很怪,每一次都劍拔弩張,水火不容,可是,每一次付真言卻能安安穩穩坐下來吃完他的飯,碰到某些時候,還能和蕭伊庭喝上兩杯。
只是,蕭伊庭今天卻還沒回來,在家坐著等候的,是姜漁晚和郭錦兒。
葉清禾進門後,兩人拼命往她身後看,只等來付真言,沒見蕭伊庭,臉上頗現失望之色。
“清禾,伊庭呢?”姜漁晚問。
葉清禾只能搖頭,“蕭伯母,我跟他沒在一塊考,不知道呢……”
這番說辭,倒並沒有讓姜漁晚不開心,她就是希望葉清禾不知道,如果葉清禾事事知道,那才叫糟糕。
“我打電話問問吧。”姜漁晚拿出手機來。
通完話之後似寬慰似的對郭錦兒說,“伊庭不回來吃飯了,和朋友一起慶祝考試結束呢!我們吃吧,別等了!”
說完,又對葉清禾溫和地笑道,“清禾,準備吃飯吧,你們今天考完,我刻意過來陪你們的。”
“好,謝謝伯母。”葉清禾回房間去放包,洗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