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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中深情,縱然是鏡中花,水中月,也不願輕易移情,不願輕易放棄……

這首歌,葉清禾乃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了無數次,可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版本,可以將悽美變成渾厚,可以將悲情變成深情,可以將眼淚變成執著……

最後一個音符,在綿厚濃重的尾音裡漸漸隱去,葉清禾不自覺已淚流滿面。

她不懂二胡,對於音樂更是知之甚少,可是,她從來沒有如此懂過一首樂曲,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一首歌打動過……

燈亮,臺上已沒有表演者,彷彿一切,果然是天外來音。

而那個穿紫衣的男子,早已穿過人群,回到她身邊,不,確切地說,是回到錦兒身邊,面色如常,微笑自如,彷彿剛才那一曲,與他無關,那沉寂之後突然爆發的雷鳴般的掌聲也與他無關……

郭錦兒是懂音樂的,淚水漣漣,見了他忍不住向他傾訴,“二哥,你太棒了!是我聽過最好的二胡!從來不知道二胡可以奏出這樣的意境!也從來不知道《枉凝眉》可以有這樣的情感,一點也不悲,卻感動得一塌糊塗!”

他一笑,還是有幾許驕傲的,“知音難覓。”

對於玩音樂的人來說,能被稱得上知音,是極其驕傲的事。郭錦兒也是喜極,開始請求蕭伊庭教他拉二胡。

他頓了頓,答應下來。

葉清禾始終微笑著,初時被感動的淚,早已悄然拭乾……

她不懂音樂,可是有一點她還是明白的,同樣的一首曲子,在不同人的手裡,會處理成不同的模樣,會表現出不同的情感,這跟演奏人的性格和處理方式有關。這首原本女子演唱的婉約之曲到了他手裡會帶給人不同的震撼,或者,正契合了他的性格……

後來的節目,再不能入她的眼,一曲成絕奏。

她想,此後終她一生也不會再聽到如此動人的音樂了,與演奏水平無關,與演奏曲目無關,與演奏樂器也無關,聽曲之人,原本聽的是自己的心,而不是其它……

到了晚會最後,系裡請所有教官上臺,給教官獻花。主持人活潑伶俐,想著部隊裡經常也有拉歌的習慣,便攛掇著觀眾給掌聲,請所有教官現場來一首。

因為寧震謙是站在主持人邊上的,所以麥克風就給了他。

主持人話音剛落,葉清禾身邊的蕭伊庭便噴笑出聲,似乎是在對郭錦兒說,“老大是先天性失音症患者,知道嗎?這是絕症,沒法治!哈哈,叫他唱歌?!可以跑調跑到太平洋!”

一曲征服了全場的他,有著少年人會當凌絕頂的驕傲。郭錦兒聽了,似覺不妥,擔心地說,“二哥,你這麼說,多掃寧大哥面子?”

“不會啊!老大什麼人啊!這兒寬著呢!哪那麼容易生氣!”他拍拍自己胸膛示意,“再說了,我跟他什麼關係,我和辰安倆人笑了他十幾年了!”

臺上的寧震謙果然幾分窘態,想著軍訓時一絲不苟嚴肅認真的他的模樣,和現在成了強烈反差,葉清禾也笑了出來,發自內心的。

剛剛哭過,其實也可以笑得很真實……

一個人的天空,喜悲屬於她自己,不必他人知道,她也不會讓他人知道。這,就是她的人生,她的人生態度。

至少,她很滿足。

當然,最後教官們還是合唱了一首軍營歌曲,寧震謙自覺把話筒給了旁邊其他同志,自己跟著合。

葉清禾敏銳地觀察出大哥連口型都對不上,只怕非但不會唱,連歌詞也記不住吧?只是其他同學觀察並沒那麼仔細,沒有發現,再聯想這三兄弟的童年,老實而無音樂細胞的大哥是怎麼被兩個可以稱得上音樂才子的弟弟欺負的,無端的,便覺格外好笑。

“很好笑嗎?”身邊的人突然冷冷問了一句。